姜乐锦看着那一道缓缓走来的身影，一直被封印在脑海里的记忆突然复活。
白知宴穿着得体的西装，比从前要更加消瘦了一些，但是精神状态看上去还可以，一出现就吸引了大把女孩的目光。
可是他却径自走向了姜乐锦，眼里的光一寸寸亮起来，姜乐锦的手指却猛地收紧了，眼神里都是抗拒。
“你怎么回来了？你小叔……”
她虽然早就知道白知宴回来了，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因为白知宴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我是回来做正事的，有一单生意的合伙人不方便去国外，只能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还是像记忆里一样，只是眼神更加深邃了几分，看上去成熟了许多，没有五年前那种吊儿郎当的劲儿了。
看上去，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商人。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白知宴说这种话的时候嘴角带了一点笑容，只是那笑容更加像是苦笑。
自从姜乐锦跟顾深之在一起以后，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他对她的愧疚便达到了顶峰。
他这一次回来也是为了她回来的，只是他不能说，顾深之会杀了他的。
“在帝都待多久？”
姜乐锦站在纪梨儿身边，那张妩媚的脸是他日思夜想的，在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想见到她会是什么样子。
他想在她脸上找到一点过去的痕迹，可是顾深之将她养得很好，他已经看不见一点过去的影子了，他的心好像被一瞬间挖空了一块。
“一个月。”白知宴忽然很想点根烟，但是想起来医生的叮嘱还是放下了手，改插在了口袋里，这动作倒是稍稍有些追她时的影子。
那时候他总是会这样懒懒散散的靠在黑色的保时捷车门上等她，见她出来了会对她挑挑眉，露出一个笑容。
那时候，他是真心喜欢她的，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发现的太晚了，他永远失去了她。
“恩。”姜乐锦没再多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转身拉着纪梨儿走了，纪梨儿回头看了白知宴好几眼，他就站在那里注视着姜乐锦的背影，目不斜视。
纪梨儿小声对姜乐锦道：“这渣男不会对你还有什么意思吧？这小眼神儿，八成是为了你回来的，你小心点……”
话是这么说，但是姜乐锦觉得纪梨儿眼神那八卦的小火焰已经快要烧到她了。
“我怎么感觉你挺期待的？”姜乐锦轻轻捏了一下纪梨儿的手心，“我的热闹你也看呀？”
这话当然是玩笑话，纪梨儿一直是最向着她的人，顾深之或许会变，但是她相信纪梨儿不会。
“怎么可能！我肯定帮着你弄死他个渣男啊！”
说着话纪梨儿还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姜乐锦被她逗笑了，挽着她的手问：“那你对秦夜明呢？也能这么痛快吗？”
提到秦夜明，纪梨儿的表情变了变。
“别提他，他有病。”
见纪梨儿还不太能接受秦夜明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姜乐锦也没再多说了，跟着她在宴会厅里走走停停。
而在她们身后，白知宴换了个姿势，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完全沉浸在了曾经的回忆了。
他还记得刚开始追姜乐锦那时候，虽然有“恩情”在，姜乐锦对他的边界感也很强。
她会给他送一些礼物，或者亲手做晚餐给他，但是这些都是为了报恩，并不是喜欢。
他变着花样跟她出现在同一个场合，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姜乐锦一个同学的生日，他也找了人一起混进去了。
姜乐锦穿着朴素，跟现在华贵根本没法比，但是他还是一眼就在人群里看见了她。
现在她什么都有了，顾深之给了她最好的，即使今天是纪梨儿是主场，她没有刻意打扮，可是脚上那双全球限量的高跟鞋也足够在帝都买一间平层了。
她过得很好，可是这原本应该是他给她的。
他还记得那时候有女生针对她，就在那场生日聚会上，是他挺身而出，帮她怼了回去，找回了面子。
姜乐锦当时还是个很单纯的小姑娘，下楼的时候红了眼眶。
他在一旁看着，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有意思，不过被说了几句就哭了，白生了这么一副勾人的妖精脸。
不过在她看向他的时候，他还是拿出了一副温柔的样子，劝她不要在意别人说的。
姜乐锦当时怎么回答他的？她好像揉了一把泛红的眼睛，问他：“被人针对，你不在意吗？明明你什么都没有做。”
他怎么回答她的他已经忘了，他只觉得那天星光下的姜乐锦很漂亮，很动人，有一瞬间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或许，从那一刻开始他就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