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舟百思不得其解,身上的脉搏依旧强有力的跳动。
可即便是喝过灵泉水,头依旧疼得厉害。
她再次尝试着把手放在了胳膊上,除了脉象有些沉之外,还有一丝滑利,只是并不怎么明显。
她又静下心来,全神贯注,脉象很快又恢复正常。
纪轻舟有些苦恼。
找不出病因,就没有办法对症下药。
现在谢砚北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她不能先倒在战场上。
又喝了一杯灵泉水,身体上的不爽才终于压制住了一些。
她靠在枕头上,睡意全无。
谢砚北临出发前她仔细的检查过,每个人的军用壶里都是灵泉水,急救丸也都补充上了。
他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阿砚,这一次,我们一定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哪怕是生离死别,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收起了桌子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纪轻舟把银针放到了自己的医药箱里。
“轻舟,你在里面吗?”
纪轻舟刚起身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传来了彭老的声音。
因为她住的是女生临时的帐篷,彭老不方便进来,只能止步于帐篷外。
她没顾得上自己的身体那一丝异样,匆忙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在的师父,是有什么情况吗,我马上来。”
与此同时,萧烁也接到任务。
“你派人清点人数,两个小时后出发,支援配合谢砚北和沈淮之的队伍,对敌人展开进攻!”
“是。”
萧烁早就接到通知,谢砚北判断敌人的首领就是他们曾经交锋过的潘青云。
对于潘青云这个阴险狡诈的老匹夫,他没有任何好感。
曾害得他们那么多兄弟殒命,这个仇,他一直记忆犹新。
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还是和两个好兄弟一起,萧烁的心里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身体的血液疯狂燃烧起来。
对于谢砚北和沈淮之的了解,他已经大概猜测出两人的战术安排。
“连长,给您。”
通讯员拿着分发下来的纸笔,交给萧烁。
“大家都写好家书了,只剩您的了。”
萧烁接在手里,目光坚定的望向自己的兵。
看着他们眼底的信任和炙热,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壮涌上心头。
说好听点是家书,直白点就是怕回不来,留下最后一封遗书。
每个战士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有所犹豫。
在他们选择入伍的那天起,就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把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国家,无怨无悔。
萧烁看得眼眶发热,深吸一口气,才稳住心底的情绪。
“好,大家再最后检查一遍,十分钟后,立刻出发!”
“是。”
回应他的是斩钉截铁的声音。
萧烁满意地点点头,攥着纸笔默默走到没人的地方。
盯着白茫茫的纸,男人攥着笔的手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他命苦,少年时家人一一离开,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根本不知道该和谁交托自己的身后事。
这辈子唯一牵挂的,竟是多年未见过的一个小女孩。
有时候连他都觉得荒谬,一个误闯入他世界中的女孩,竟然深深治愈他。
记忆在时间的侵蚀下,女孩的面孔一点点模糊。
可一想到她时心底那份悸动,想忽略都无法忽略。
萧烁目光微微眯起,眼神盯着某一处在发愣。
想到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嘴角竟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彼时还是他少年时,父母在一场意外中双双去世。
年幼的他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生了一场重病。
直到被接到亲戚家,叔叔是个厚道人,可婶子却总在背后骂他是拖累。
寄人篱下,他逐渐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再和人说话。
就在一个巧合下,撞见了隔壁的小姑娘。
她正蹲在院子里面哭,蜷缩着手脚,小小的一坨,哭得很惨很可怜。
也许是嫌她太烦人,萧烁走进去,随手将叔叔背着婶子塞给他的糖递到小姑娘面前。
“别哭了。”
他板着脸,声音也是冷冰冰。
小姑娘听到有人说话,被吓得瑟缩一下。
她缓缓地抬起头,瘦小的巴掌脸上挂着清晰的泪痕。
看向萧烁时,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不知道是被他凶巴巴的样子吓到,总之她止住了哭声。
小姑娘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