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北和沈淮之目光对视,并没有开口。
而是掏出手榴弹,动作一气呵成。
男人扔得比沈淮之还要远上一段距离。
“还要比吗?”
“当然。”
沈淮之清楚,别说他现在受了伤,哪怕是平常训练时,没受伤的他,也很难比得过谢砚北。
可他嘴上仍旧没有半点服输的意思。
两人像是比赛一样,不知疲倦的朝敌人方向掷去。
加上狙击枪、冲锋枪各种炮火助力,成功消灭了又一波敌人。
连续击灭了四五波敌人后,对方冲刺的速度明显慢下来。
“快,先把伤员运下去。”
谢砚北吩咐警卫员,刚才敌人的突然增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有不少人都在毫无准备下受了伤。
“连长,我没事,我还撑得住……”
不少人都是同样的态度,无惧伤痛,也要死守在战场上。
“胡闹!”
面对他们的固执,谢砚北厉声训斥。
沈淮之立刻道:“好了,你们谢连长也是为了大家好,知道你们打仗的决心,但是打仗也是要有策略的,不能一股脑的冲上去,既然受了伤,就应该先去处理伤口。”
“现在敌人已经被我们打怕了,不敢再轻易的发动攻击,趁着这个间隙,大家快去处理伤口,保护好自己才能够更好的保护我们的国家,保护人民。”
沈淮之和谢砚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成功说服原本固执的士兵。
“这里有我就够了,你这胳膊伤得不轻,也快去处理处理。”
面对谢砚北的好意,沈淮之故作轻松的朝他笑了笑。
“你也太小看我了,就这点小伤,算什么事。”
谢砚北知道他表面看起温和好说话,骨子里有自己的固执,也不再多劝。
男人寒潭般幽深的目光眺望身后,远处是一排排井然有序的民房,冒着炊烟。
里面都是手无寸铁,需要他们保护的百姓。
依稀间,他恍惚听到此起彼伏的呼痛声,伴随着阵阵压抑的哭声。
在这场战争中,有人失去了亲人、有人被炮弹炸成残疾。
可从来没有人想过退缩。
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他们仍旧会用血肉筑成堡垒。
在生命的最后,都要誓死捍卫国家。
谢砚北收回目光时,再次瞥见沈淮之受伤的左臂。
原本因为敌人攻击减弱的轻松感,瞬间化作虚无,甚至更加沉重起来。
想起临行时,纪轻舟夜夜被噩梦惊醒,还有分别是担忧不舍的眼神,他眼底的目光越发晦暗。
谢砚北默默收紧了拳头,她现在肯定在为自己忧心。
他此刻还浑然不知,纪轻舟也已经奔赴战场,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她也在用自己的能力,拯救被受伤的士兵和村民。
谢砚北回过神来,伸手从筐里拿出一枚手榴弹,放在沈淮之手里。
“你可别逞强,实在撑不住,马上说。”
沈淮之勾唇一笑,还没开口,连天的炮火声从敌人后方响起。
让原本放松下来的两人瞬间变得警觉起来。
“怎么回事?快拿望远镜看看!”
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萧烁带领一队人,趁着敌人喘息的空隙,从左翼包抄过去。
“很好,咱们这下正好给敌人来个三管齐下,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谢砚北一看顿时有了主意,他召集警卫员,将手下的兵一分为二。
一部分跟着沈淮之,守住阵地,他带兵从敌人右翼靠拢。
沈淮之非常赞同他的主意:“你们放心去,我给你打掩护。”
“警卫员,给一人手上发二十颗手榴弹!”
“我说扔!给我一鼓作气的扔过去!”
趁着警卫员发手榴弹的空隙,沈淮之和谢砚北目光对视。
多年共同训练演练的经验,让两人默契十足。
哪怕是一句话都没有沟通,也知道对方想做些什么。
等手榴弹发到每个人手中后,谢砚北也早就集结好队伍。
一声令下,部队快速朝着敌人的方向靠拢过去。
沈淮之见状,也没有丝毫犹豫。
他拉响拉环,底气充沛地大喝一声,“扔!”
堑壕内。
一排手榴弹整齐划一的扔出去。
如同雨点般,砸在敌人的头顶。
十几秒的时间,每人二十颗手榴弹全部扔完,敌人损伤惨重。
形势也如同沈淮之预料的,猛烈地攻击惹怒了敌人。
漫天的炮火朝着他们攻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