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川看见他，不自觉皱了皱眉。
晏文康关门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整了一下衣服，像小时候考试不及格回家一样。
“爸。”他讪讪一笑，主动打声招呼。
晏川冷冷“嗯”了一声，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他悄悄往车门边移了移，僵着身体直视前方，如坐针毡。
余光瞥见他屁股像是长刺似的，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晏川眉头一皱：“别乱动。”
晏文康条件反射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腿上，绷着背一动不敢动。
晏川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废物玩意儿？
他自己废物也就罢了，还又生了一个废物。
想到晏承乐那个废物，他只觉得一口老血郁结在胸口，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幸好还有晏沉舟，不然他这一生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想起晏沉舟一家，他胸口那口浊气，慢慢吐了出来。
“刚才那女人，是怎么回事？”他偏头扫了眼晏文康，神色不怒自威。
“啊？”晏文康听见他的声音，犹如惊弓之鸟，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被晏川瞪了一眼，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声嗫嚅：“她是我女朋友……”
“你才离婚几天？”晏川声音不由拔高八度，“你就迫不及待往家里带女人，你离了女人就不能活了？”
晏文康揉揉鼻子，委屈道：“傅如歌都换好几个男朋友了，我还不能交个女朋友？”
晏川眉头一皱，铁面无私横他一眼。
“你少管人家的事，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们能离婚？赶紧给我断了，妙妙马上就要中考了，你能不能有点做父亲的样子？”
晏文康梗着脖子：“断不了。”
晏川见他顶撞自己，下意识想用拐杖揍他，奈何车里空间有限，根本施展不开。
晏文康条件反射抱住脑袋，等了半晌没见拐杖砸下。
他抬头一看，晏川正在和拐杖作斗争，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往车窗边缩了缩，他扬声开口：“小周怀孕了，是个男孩。”
晏川手上动作一顿，转头看着他：“你是种马吗？除了生孩子，你还会干什么？”
晏文康硬着头皮说：“我这不是想着承乐养废了，我开个小号重练，给您培养一个满意的孙子。”
晏川冷哼一声：“你就是头号被养废的，有什么资格嫌弃别人。”
晏文康小声嗫嚅：“那不是您没机会开小号了嘛！”
晏川没听清，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没什么。”晏文康朝车窗外一指，“我说那好像是我妈的车。”
晏川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晏文康见状，长舒一口气，视线不自觉朝车窗外瞥去。
他那辆红车跑车飞驰而去，很快消失不见。
等红绿灯的间隙，林雪梅拨了那个隐秘的号码。
直到第一遍响铃结束，都没人接听。
她又播了一遍，依旧无人接听。
绿灯亮起，后面的车不停按喇叭催促。
她皱眉骂了句国骂，发动车子。
过了半分钟，电话铃声响起。
她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故意没有第一时间接通。
清了清嗓子，她才慢吞吞接通电话：“梦先生，您的电话可真难打……”
“什么事？”对面的机械音不耐烦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