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舟刚付完款，手机铃声就响起。
他垂眸看了眼来电显示，径直按了拒接。
“谁啊？”宋檀儿拉下口罩，嗅了一下蛋挞的香味，满足地眯起眼睛。
晏沉舟被她可爱到，把手机屏幕往她面前一戳，伸手接过店员递来的纸袋。
宋檀儿垂眸一看，眉心微蹙：“他给你打电话干嘛？”
晏沉舟向店员道了谢，揽着她走出人群，这才淡淡开口：“解释、求饶，或者……试探。”
“试探？”宋檀儿不解，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程董还想作什么妖？
晏沉舟取出热腾腾的蛋挞，用纸巾包住锡纸盒，吹了吹热气，递给宋檀儿。
这才淡淡开口：“想知道晏承乐那封邮件，是他自己发的，还是我逼着他发的。”
宋檀儿咬了口蛋挞，蛋液馨香，外皮酥脆，满口留香。
她眉眼弯弯，含混不清道：“有区别吗？”
反正邮件都发了，现在追究这些，不如想想怎么安抚暴怒的股东们。
晏沉舟掏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的酥渣：“没区别。”
宋檀儿耸耸肩，又咬了一大口蛋挞咽下：“我觉得也是，不是说程董很精明吗？怎么感觉……”
话音未落，晏沉舟的手机铃声又响起。
晏沉舟掏出手机，眉头微蹙，他还真是执着。
宋檀儿探头看了一眼，吞下最后一块蛋挞，把锡纸托扔进垃圾桶。
从晏沉舟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嘴，她才淡淡开口：“要不你接一下?”
晏沉舟点点头，接通电话：“程董，有事？”
程董猝不及防听见他冷淡的声音，下意识坐直身体：“晏总，您现在有时间吗？”
两人走到扶梯口，晏沉舟扶着宋檀儿站上扶梯，长腿一迈跟上去，站在她身后护着她。
这才淡淡开口：“有事就说。”
“是这样的晏总，刚才股东们收到承乐发的一封邮件……”
“你怎么知道股东们收到了邮件？”
程董听着他的语气，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他赔着笑说：“邮件里的内容和犬子有关，股东们都打电话来求证。”
“程董现在在董事会声望很高，大家找你也是正常。”晏沉舟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程董心里却“咯噔”一下，他虽然不管公司事务，但与股东们关系不错。
平时晏沉舟根本不管这些，但不代表他心里不在意。
“晏总，您说笑了，您在集团声望才高，股东们都夸您能干……”
“是吗？”晏沉舟轻笑一声，“大家是觉得我太能干了，所以想把我换掉？”
“晏总您这话从何说起？”程董讪笑一声，“大家都很尊重您……”
晏沉舟冷声打断他：“程董，有事说事吧，奉承的话就不必说了。”
程董噎了噎，言归正传：“就是邮件的事，不知道您看了吗？”
晏沉舟不答反问：“邮件有什么问题？”
“那封邮件内容有点误会，我刚才给承乐打电话来，他说他的邮箱被有心之人盗用了……”
“他的邮箱没有被盗。”晏沉舟语气淡淡，说出来的话却如平地惊雷，“邮件是我看着他发的。”
程董一时怔住，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晏总，您……”
他嗫嚅了好几个您，却没有说出完整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