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周卿澈脑中炸了,心脏加速跳动,呼吸困难,体内如同被捏碎般疼痛,心底无尽的愧疚感溢出。
他都做了什么啊?他还…他竟然全都忘记了,忘的一干二净,他以为程听婉不在乎自己,还找了别的女人…
他蹲坐在地上,双眼充血的看向座位上的程听婉,两只手轻轻拽住程听婉的双臂,颤颤巍巍的开口:
“是…我?是我?”
程听婉感受到他双手都在抖,看出他眼中的急切,他就想要个答案,他要听她亲口告诉自己。
她点了点头,不露声色道:
“是,是你。”
周卿澈问了两遍,她回复了两遍。
终于—
他没有忍住,泪水决堤,将头贴在了程听婉怀侧,声音暗哑,从未哭的这么凄惨,程听婉抬起手抚在他的头上,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笑道:真是个傻子。
程听婉的呢喃声钻入耳内,如同催化剂般使他放声哭了出来,连带着身体颤抖着。缓了好大一会,他满是泪痕的脸抬了起,看向程听婉,吸了吸鼻子,在地上的他向后坐了坐,飞快的扬起手,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了自己脸上,颤声道:
“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向你道歉,我不走了,谁赶我我都不走了,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我不求别的,但求你给我一个照顾你们的机会,行吗,求你了。”
声音哭的颤巍,眼里满是恳求。
程听婉扯起嘴角笑了笑,说了句好。
她并没有选择与周卿澈恢复关系,而是让他重新选择一次方向,做一次善良的自己。
这边的程贝漫大费口舌的将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还嘱咐他千万保密,别和别人说。
周锡白点点头,玩笑道:
“放心,我不说,不过…你姐姐肯定会和周卿澈这小子说,他说不说就不一定了。你知道的,他最爱嘚瑟。”
程贝漫见他如此淡然,好奇问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啊?”
“没什么惊讶的,知道你不是因为惦记他才不让他离开的,我就放心了。”
程贝漫埋怨道:“你可真没心。”
嗯,没错,周锡白承认,知道程听婉的孩子是周卿澈这小子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这是他没料到的。
不过…知道兔子是为了她姐姐才那样挽留周卿澈时,他心里舒服多了,开心。
一阵电话响起,是周锡白的。
”小叔,爷爷醒了,快上来吧。
可谓是好事成双,双喜临门啊,周天勇周老爷子真是好福气,孙子都有儿子了,喜气盈门,这一下,都醒了。
—病房内:
周天勇气色还未恢复,不过,既然已经醒过来,也让周家叔侄二人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了。
“爷爷,对不起,都怪我。”
周卿澈像个闯祸的孩子,低头站在床边,向周老爷子诚恳道歉。
周天勇轻微咳几声,缓缓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回复他:
“知道就行,以后学好,听到了吧。”
爷爷怎么会真的埋怨自己的孙子呢,周卿澈今年二十二岁了,自己这次生病也算是给他上了一课,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周锡白见状宽慰道:
“爸,你刚醒过来,还是要多休息,您醒的消息我妈已经知道了,最近医院流感严重,老太太岁数大了,就没让他过来。”
周天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周卿澈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走出病房,正好病房外路过一个护士,他小声和护士说了什么,护士点了点头,示意他跟过来。
程贝漫好奇心作怪,嘀咕道:
“他没事吧,受打击了?感觉他精神错乱了,一惊一乍的。”
程听婉闻声笑了笑,没理会周卿澈的异常。
一分钟不到,周卿澈从护士站走了过来,径直走向程听婉,手里还拿着包东西。
程贝漫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惊诧开口:
“啊?他可真行,就只要了包口罩??”
随后,两分钟内,程贝漫会为她说的话表示忏悔。
只见周卿澈在程听婉身侧蹲下,把包装袋拆开,拿出了一个口罩,动作轻缓的戴在了程听婉的脸上,贴心嘱咐着:
“戴上点口罩吧,小叔不是说医院最近流感嘛,你现在是特殊时期,身体本来就弱,要注意防护。”
程贝漫见状,不禁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看周卿澈,又看看程听婉。
好好好,她才是小丑。
她不应该在这里,现在原地消失还来不来得及。
病房内的周天勇不清楚周卿澈出去做了什么,便问向自己的儿子:
“这混小子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