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迪带着陈敏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亭州,白音很快带着大队人马出城,陈敏也坚持要随大军出城,白音和南迪自是拗不过她,只好让她跟着一起出城,回去增援萧君山。
当他们回到山谷的时候,只剩下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翻滚在地的马车,旗帜。
白音骑在马上,朝着士兵们命令道:“给老子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士兵们开始在这满地狼藉中寻找萧君山等人,陈敏自己亦亲自下马寻找萧君山的身影。
就在陈敏还在苦苦寻找之时,一名士兵悄悄来到白音身前,朝他耳语了一番,白音顿时便黑了脸,“一群没用的东西,就这么几十个人竟然让他们跑了!”
“将军恕罪,不过属下已经探查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那还不赶紧去把他们处理掉!王爷可说了,一定不能让他过亭州!”
“是!”
“做干净点儿!别露出什么马脚来!”
“明白!但殿下那边......”
白音眼睛一瞪,“这他妈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吗?还不赶紧去做该做的事情!”
“是!是!”
流云缓动,夕阳西下,天边的余晖渐渐退却。
萧君山带着剩下的人已经向亭州的方向赶了快一天的路,何忠毕竟上了岁数,又伤了腿,所以几个人去附近的农家买了一辆推车推着他走,说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享受这种待遇了。
何忠静静地躺在推车上,闭着眼休息,推车的任务则是由陈冲,刘大飞他们几个交替完成,刘洪因为腿有些瘸,因而不参与。
现在推车的人是刘大飞,现在正是最接近天黑的时候,天色暗沉却又还能看到些许光亮,这时候往往是最难看清路面状况的。
赶巧前面又是一个大下坡,刘大飞咬着牙绷着肌肉,努力控制着车速。
另一边,萧君山和刘洪在不远处的草垛里撒尿。
“天快黑了,今天估计是赶不到亭州了,让兄弟们在前面找个好点儿的地势,就地过夜吧!”
“嗯,好!”
两人提好裤子,正准备往回走,忽然便听到前面传来一声声惊呼。
“车跑了!车跑了!”
两人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只见刘大飞痛苦地倒在地上,刘洪忙上前扶起他。
“车......车跑了!”
刘大飞指着前方,陈冲,袁凯安还有章恒正带着人疯狂地追着何忠的推车,看着前方飞奔的推车,萧君山和刘洪也立马追了上去,刘大飞扶着腰也连忙跟了去。
就在刚刚刘大飞推车的时候不小心绊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刘大飞当时就是一个踉跄,车没拽住不说还借力往前推出去一大截。
大下坡啊,车子瞬间以极快的速度驮着何忠往下冲,何忠也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冲下去的那一刹那,他甚至还起身回头望了刘大飞一眼。
此时何忠躺在上面,惊得连句话都说出来,瞪大着双眼,紧紧地抓住推车的两边,车速越来越快,陈冲几人连脚下的鞋子都跑飞了也没追上。
最后在何忠惊恐的眼神中,他以一种豪迈的姿态撞进了路边的一堆干草垛里,只剩下一双脚露在外面,几个人好不容易追上去,赶紧把他从干草垛里刨了出来。
“老何,没事儿吧?啊?没事儿吧?”
何忠躺在陈冲怀里,呸地一声从嘴里吐出几根干草,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这时“罪魁祸首”刘大飞也慌忙赶了过来,焦急地询问着他的情况。
陈冲责备他道:“你他妈怎么推的车?得亏这下面是干草垛,那要是石头那可不完了吗?”
刘大飞想要解释,但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只好退到一边,低头保持沉默。
何忠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他摆了摆手,说着自己没事,萧君山蹲在他旁边给他顺着气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来来来,把车翻过来,扶老何回车上!”
于是几个人又把他扶回到刚刚翻正回来的推车上,刘大飞刚想上手接着推,将功赎罪一把,被陈冲撵到了一边。
“刚才是意外!”
“什么意不意外的?整天干啥啥不行的!滚一边去!”
说完,他便自己推着何忠走了。
繁星缀上夜幕,天色终是彻底黑了下来,一行人总算找到了一处落脚的地方,一座破庙。
一踏进破庙里,刘洪不由地愣了一下,随后说道:“这场景是不是有些似曾相识啊?”
萧君山看着破败的庙宇,回道:“好像是有一点熟悉!哦!想起来了!你们刚跟着我的时候,老何也是被一辆推车推着,之后到一处破庙歇脚。”
“然后我们就成了燕军的俘虏。”
“你那条腿就是那时候伤的吧?”萧君山看向刘洪的瘸腿,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