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陵川脚下步子不停,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后往嘴里狠狠一抽。
“妈的,看来咱们得快些离开这破地方才行。”
离开?
我愕然地看向他:“可是老板,咱们的东西还没拿回来呢。”
张陵川大手一挥:“不要了!”
“既然他们都这么爱抢,就让他们抢个痛快。”
“咱们先脱身。”
既然张陵川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只是怎么脱身,只怕咱们还得仔细商量。
毕竟如今我们现在可是昆仑山下的红人,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呢。
不过好在,咱们剩下的钱还够晚上住宿。
只不过,我们三个人得挤在一间小旅馆里,别提多憋屈了。
张陵川倒丝毫不介意,一打开门便往里一扑。
“妈的,这几天蹲在牢里真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烦死个人。”
“今晚我可得好好睡一觉。”
我让郑渊先去洗澡,随后瞧瞧往窗外看了一下,暂时风平浪静。
那个钱包,里头是一张纸币都没有了。
我犯难地看向张陵川。
“咱们如今身无分文,这里离云县相隔十万八千里。”
“更别说如今还带着个孩子,得怎么才能回去啊。”
张陵川丝毫不担心。
“你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要实在不行,我带着你俩沿路乞讨回去。正好我对这方面还挺有经验的,怎么样?”
我冷哼一声:“不怎么样。”
要是我们俩大老爷们吃点苦也就算了,可郑渊那小家伙的身体只怕是受不住。
毕竟那孩子,本就是体弱多病,还得靠灵丹妙药来续命呢。
想到这里,我脑子灵机一动,冷不丁瞥向张陵川。
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抬眸看向我问。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花。”
我稍有迟疑,但还是开口问出了那句话。
“老板,如果我能找到很多很多素阳花,是不是就能根治你的毛病?”
张陵川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
“你知道素阳花为什么这么珍贵吗?”
我点头:“因为它长在高原处的极阳之地,所以能抑制住你体内的阴寒气。”
“一甲子才开一次的花,哪里能弄来那么多呢?”张陵川不在意地把烟放进了嘴里缓缓抽。
可我突然想到一点。
“那要是咱们直接搬去高原佛域生活,会不会有帮助?”
张陵川抬眼瞥了我一下。
“你小子,把我当素阳花呢?”
“得了,没事别瞎寻思,反正我这辈子也算是活够本了,走一步看一步呗。”
“反正,死生有命!”
他很洒脱。
可我却死死地捏紧了拳头。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我再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亲友死去而无能为力。
不过,目前我们最要紧的事,是安然离开昆仑山。
“老板,阿桃就这么走了,她会出卖我们吗?”
张陵川想都没想,立即回复了一个字:“会。”
我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
“早知这样,我们何必在墓里救她。”
我只对自己站队里的人善良。
如今,也十分后悔在墓里头多次救下阿桃。
可张陵川却对我说:“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别去想什么对与错。”
“不就是一个人嘛,想救就救,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预料到她会出卖我们,但是——”
张陵川这话只说了一般,就轻笑着说:“你快去洗澡吧,免得一会忙到太晚,没时间洗。”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大晚上有什么好忙活的,就看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手里夹着一支烟,一下有一下地敲着桌面。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郑渊洗完了澡,带着一身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我拿了毛巾,刚想走进浴室的瞬间,却看到张陵川猛然睁开双眼:“来了。”
一把将郑渊捞在身后,我警惕地看向门外。
只见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
没有想象中的厮杀打闹,门被打开之后,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我有些诧异地叫出声来。
“阿桃!”
此时的阿桃,脸上冰冷,背后一柄大刀横立。
不过,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杀气。
阿桃朝旁边一挪,另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