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又道: “想让谁给做这个媒?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你瞧本王怎么样?本王还是头一次给人做媒呢,多大的面子……不对,不是应该男方请媒人登门吗?行了,你走吧,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
卢郎中虽说被撵了出来,心情却极好——正如王爷所言,能请到他当媒人,那是多大的福分呀!宋家小子,若真是王爷给做媒,自家脸上也有光彩。
再说了,宋家小子的哥哥,此时也是六品的武将,据说最近又有升迁的意思。自家姑娘也不算是低嫁了……况且,王爷也说了,宋家小子他将来是要重用的。原本觉得,他的出身和身份上,配不上自家闺女,现在看来……还挺合适的嘛!
宋家老五终于嫁……娶媳妇了!辰王给保的媒,辰王府的小公子,和其他几位公子一同是接的亲,辰王府的官员们,崇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登门贺喜。
有的身份不够的,只留下帖子和礼物,在主家面前露了个脸儿,就回去了。瞧着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高门权贵办喜宴呢!
新媳妇的身份也不一般,且不说她爹是五品的郎中,她还有个在京城当大官儿的爷爷呢!借着孙女嫁人的喜事儿,卢尚书又让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拖家带口地出京。当然,这些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然后……就传出卢家回乡的队伍,遇见乱兵,只逃回几个下人的噩耗。卢尚书一病不起,多次提出致仕,被老皇上一一驳回。
皇上准许卢尚书在家中养病,卢尚书开启了闭门不出的休养生涯,正好避开了皇子们的党派之争……
卢家怜惜女儿低嫁,陪嫁给得异常丰厚,还有平日里用惯了的丫鬟婆子……这样一来,宋家本就不怎么宽裕的院子,显得愈发拥挤了。
这一年多,麻辣烫铺子和京郊种辣椒的庄子,盈利是非常可观的。本来想先把欠小福丫的银子还上的,可最终在小福丫的劝说下,把这些银子买了宅子和良田……
宅子是距这边隔了两条街,不远也不近,是个两进的小院子。房主急着出手,邢牙侩便让人捎信过来问问,宋家有没有置办房产的意思。房价不高,才八百两。
在宋子苒一再怂恿下,吴婆子一咬牙买了下来。房子买下来后,宋家的那几房的心都提着呢!因着吴婆子一不如意,就说把谁谁分出去单过。
若是以前,几个儿媳妇都乐意自己当家作主,可现在家里越过越好,店里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就连京郊的庄子,也是下金蛋的鸡……
这些,都是因为婆婆明智且能干,换了她们任何一个,哪怕给她一只下蛋的金鸡,她也保不住呀!几个儿媳妇都清楚,跟着婆婆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尤其是张春梅,知道自己不受婆婆待见,更是夹着尾巴做人。她现在比起以前,简直判若两人。每天只闷头做活儿,婆婆让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她知道自己嘴巴不讨喜,就努力控制,闭紧嘴巴,能不说话尽量不说。每天晚上,她还会把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跟男人和大儿子复盘一遍,让他们挑出不妥之处,下次注意。
她这么做是因为,她清醒地知道,若要真分家,第一个被分出去的就是她。她现在每个月加起来,有小一两的收入,男人又管着京郊的庄子。
要是分家了,她还能在这个家里做活赚银子吗?他男人还能打理用小侄女的银子买来的庄子吗?不行,说啥都不能被分出去!
因此,在吴婆子开晚间家庭会议时,说到家里的房子住不下这个话题时,几个儿子媳妇都跟鹌鹑似的,缩着脑袋,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宋二贵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抬起头,开口了:“娘,那边的院子,离老五当差的地方要近些,买院子前我去打听过了,那附近住的大多是文人,还有不少是老五的同僚呢。老五若是搬过去的话,上衙散衙都很方便,还能跟同僚拉进关系,跟门邻交流学问,一举多得,嘿嘿……”
宋清墨从家里节衣缩食,送他去读书的那一刻,就想着他一定要刻苦攻读,考中进士。待做了官之后,就把爹和娘接去享福。按照他们这边的习俗,大多数人家的老人,都是跟着最小的儿子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分家的事儿。
听了他二哥这番话,宋清墨双眼瞪得滴流圆,叫道:“二哥,你怎么这样?我才成亲,你们就合计着把我赶出门去,你们觉得这像话吗?不行,要分出去,也是家里人口多的分出去。我跟我媳妇才两个人,能占多大地方?我不去!”
一听把人口多的分出去,宋二贵当然举双手赞成。他家就小二和小十两个孩子,是家里儿子最少的。当初他还觉得有些遗憾呢,现在看来……儿子少也有少的好处。
宋大富也开口道:“我们家大毛,大多数时候都是跟在小将军身边的,很少回家。偶尔回来一次,也是跟他弟弟挤一挤。这么算来,我家只有俩孩子在身边,不是最多的!”
张春梅一看,势头不妙呀!三房和四房都是三个孩子在身边,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