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种玉米那会儿,玉米杆细,有点风就给吹倒了,还不爱结玉米棒子!瞧瞧眼前这块玉米地,每根玉米杆上,都有一到两穗玉米棒子,饱满得都快把外皮给撑开了。看上去简直不要太喜人!
他忍不住上前,掰了几根玉米棒子,剥开外面的苞米衣,露出整齐的玉米粒。他掂了掂,这一个玉米棒子,不得一斤多呀!他对宋老汉上报的产量,又相信了几分。
两亩玉米,很快就采摘弯成。剥开外面的玉米皮,上秤一称——嚯!采摘下来的玉米棒,居然有三千多斤。
宋老汉笑得眯起了眼睛,道:“这样半干的玉米棒,一斤能搓出大半斤干玉米呢!王爷可以带十几斤回去,试试看!”
“不必了!”事实就再眼前,即便有所偏差,也不会低于七百斤的!萧瑾珞忍不住仰天大笑,“天佑百姓,天佑我崇州呀!”
几个幕僚和王府的官员,面露喜色,跪在自家王爷面前,齐声道:“天降福祉,天佑崇州!”
刘长史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道:“定是王爷您,赈灾有功、治疫有方、安顿灾民、平定叛乱,感动上天,特赐下高产作物,助王爷一臂之力!”
他本来想说“助王爷问鼎天下”的,只不过北地刚刚经历了灾情和战乱,正是需要休养生息的时候,不宜过早地暴露出来。
王府的幕僚们,也都在心里盘算开了。明年在军屯的良田里广种玉米,后年在整个北地推广开去——这北地什么不多,就未曾开垦的黑土地多呀!南边的流民已经有北迁的趋势,很快就会抵达崇州境内,有了人力和土地,以及高产的种子,还愁粮食吗?
萧瑾珞留下几个侍卫,连夜把所有的玉米都拉走了,并且告诫宋家人,千万不要将产量外传。他担心泄露出去,会引来朝廷的忌惮,其他藩王的觊觎。
宋老汉想了想,又指着那一片红薯地,对萧瑾珞道:“王爷,这个番薯,据说是番国的作物,去年我家试着种了一茬,产量也不低呢!”
萧瑾珞流露出极大的兴趣。听说红薯要半个月以后才能收获,他便把刘长史留在了庄子上,又派了一队侍卫在这儿守着。
待红薯收获的时候,辰王全程参与,见证了亩产一千两百多斤的神奇时刻!萧瑾珞一把抓住宋老汉满是老茧的手,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尤其是,宋家还主动提出,教军户育苗、施肥、种植……原来,种庄稼不是把种子播进田里就行了,还有那么多道道呀!难怪,他那时候种玉米,产量少得可怜呢!不是玉米产量低,是他们不会种!
宋家将两种作物的种子,都贡献了出来。辰王自然不会占百姓的便宜,不但用加倍数量的粮食换,赏赐还如流水般进了宋家的大门。还给宋大富封了个负责农事的小官,虽然只是八品芝麻官,却直属王府领导,便是刘家村所属的荆县县令,对他也要礼让三分。
萧瑾瑜又打了几个打胜仗,把胡人撵到了草原深处,差点把人家的老巢给端了。得胜归来,知道宋家贡献如此之大,大哥却给人一个芝麻小官,忍不住帮宋家叫屈。
萧瑾珞一巴掌扇在傻弟弟后脑勺上,道:“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臭小子!你知道啥?宋家的功劳,都在这儿记着呢!将来……肯定不会亏待他们!只是将来的结果,谁又能预料?
若是不成,八品小官也不会惹了别人的眼,反倒对他们是一种保护!想护着一个人,不是一味地把好东西一股脑儿都给她,而是走一步看十步,替她把将来打算好!”
萧瑾瑜知道自己误会大哥的意思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原来是这样啊……大哥,你先忙着,我去宋家看看小福丫去!”
“福丫今儿跟着她师父,在慈仁堂坐诊呢!”萧瑾珞冲着跑走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小兔崽子,跑这么快做什么?白眼狼,养他十几年的哥哥,还不如一个半道捡来的妹妹重要?
“知道了,多谢大哥!”萧瑾瑜远去的背影中,带着几分雀跃。
“臭小子!”萧瑾珞笑骂了一句,如果不是小福丫才五岁,他都以为自家的猪,有想要拱的白菜了呢!他摸了摸下巴,小丫头五岁,傻弟弟十三,才大八岁而已,也不是不可能嘛……
萧瑾瑜到了慈仁堂,就看到医馆的门外,就跟灾年施粥现场一样,排了长长的队伍——奇怪,看病的怎么突然多起来了?难道是有什么流行病爆发了?
虽然他身在战场,却跟小福丫保持着每月一封的信件来往。小姑娘刚学写字,字体不太好看,有的还缺胳膊少腿儿,他连猜带蒙,才能读完整封信。在她的信里,有好些新奇的用词,譬如“流行病”“传染病”等等。
对了,大哥说小福丫已经在慈仁堂坐诊了,她那手破字,怎么给人开方子?不会是她看诊,还得给她配个打杂的,专门给她开药方吧?
进了慈仁堂,萧瑾瑜才知道,今日是慈仁堂一月一次的义诊活动。由青玄神医的嫡传弟子,免费给百姓看诊,开的药方也是很便宜的那种,一般人家都能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