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她进门的那一刻,一道灰色的身影儿闪身进了何家大门,几乎是毫无障碍地摸到了杜兰月的房门。
来人正是何宝生!
刚才见珍娘和阿桃已经回去吃席,这才鬼鬼祟祟地进了何家院子。
垂涎杜兰月美色已久,甫一进门,便觉得一股好闻的香味儿迎面而来,根本不是婆娘身上的油烟味能比的,又比勾栏院里的香清新……
见到幔帐中那影影绰绰的人影儿,此刻正安静地躺着,只觉得浑身燥热,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才好……
“二郎媳妇?二郎媳妇?”见床上人不言语,胆子又大了几分,什么小美人、哥哥疼疼之类的污言秽语也都上了。
恰好来到屋外的何二郎,脸上的神情都要炸裂了!这在惯常云淡风轻的脸上几乎从来没出现过。
得了珍娘的信儿,他几乎不用多想,便知道媳妇遇到了危险。
当即也顾不得什么了,放下筷子便飞奔而来。
何宝生的满口混话也被他听的清楚,当即抬脚踹了房门。
那何宝生正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看这样子是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鼻腔里的血呼呼啦啦地往外淌着,整个人狼狈不堪。
何二郎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这才稍微放下点儿。
虽说早知道媳妇有防备,否则不会让珍娘去喊他,但也没想到何宝生竟是被简单粗暴的打翻在地!
“月娘,月娘?”何二郎有些焦灼地喊道,屋里根本就没有媳妇的影儿。
钱红梅跟在后头,没想到二郎哥哥跑的这样快,她生怕太过狼狈坏了妆容,遂就慢了些。
远远见何二郎站在房门前站立不动,肯定是姐夫得手了!
其实,得不得手没关系,重要的是让二郎哥哥看到贱人背着他与人幽会,就没有男人能受得了!
此刻外头阳光正好,显得屋里黑乎乎,再加上何二郎半个身子挡着,她想看都看不了。
钱红梅急忙跑上前去,担忧地嗔道,“二郎哥还是别看了,嫂子竟然跟人在这儿偷情?这光天化日的,简直是……”
何二郎刚回身,钱红梅似是鼓足了勇气冲上来,一副要抱住他的样子,可把何二郎给吓了一跳,赶紧往侧方跳了一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儿。
见他如此,钱红梅委屈急了,眼泪簌簌落下。
只她今日为了能将杜兰月比下去,脸上涂脂抹粉的,此刻泪水一淌,竟硬生在脸上冲出了两道深沟儿,那模样儿竟也有几分滑稽。
“二郎哥哥,嫂子偷人是她的不对,可你千万别因此就乱了方寸,要知道你以后肯定是前途远大的,嫂子一介商户女,她怎能如此不珍惜?”
何二郎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人。事情这么巧?没有钱红梅在中间掺和一脚,他都不能够相信!
此刻,竟然还在这处多嘴多舌,若是被月娘听到,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何二郎心中一悸,决定为自己正名,“这位姑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但可不能污蔑我娘子,娘子是我此生挚爱,哪里是你能说嘴的?还有,我也并不认识你,似乎也没得罪过你,倒是有些不明白你的所作所为了!”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你算哪根儿葱,竟然来破坏我和娘子的关系?
钱红梅一脸的不可置信,眼泪都忘了流,直勾勾地望着他,像是看负心汉的模样儿。半晌,才痛心疾首,掩面而泣。
“二郎哥哥,我是红梅呀!隔壁钱家村里正的幺女,你竟然不记得我?那日在村路上,看到我摔倒,你为何赶紧让你珍娘来搀扶我?难道不是对我有意?”
躲在空间里的杜兰月,都要被这姑娘给笑死了。
纵然不能看到外面的场景,但听的清楚,她几乎都能想象出,何二郎如今一副多么无语的表情了。
果然,何二郎声音带着一丝冷硬,“不论见了谁人摔倒,我都会让珍娘去扶一把,否则岂不挡我的路?只这么件小事儿,竟然还能被人讹上?也是奇也怪哉。”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钱红梅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二郎哥哥…”
“这位姑娘请自珍自重,我姓何名珩,不是你口中的二郎哥哥。”
何二郎面容淡淡,眼眸里的嫌弃却很明显。0钱红梅似是受了很大的打击,眼眶通红,只有泪水涌下。
她私心里认为,何二郎即使不喜欢她,但也不至于讨厌。若她进门之后能够温柔小意,也不难将男人的心思给掰过来。
“姑娘若是无事,便赶紧出去吧,好走不送!”
何二郎心里急呀!他娘子还没找到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哪处偷看,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可令他愕然的事发生了,那钱红梅居然没有走,竟然将腰间的系带给解了,红着眼眶,脸面含羞地看着他,“二郎哥哥,纵然你不喜欢我,我也要把自个儿送给你,阿娘要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