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雀回到定国公府的时候,却惊喜地看到了等着她的那抹身影。
她高兴地迎了上去:“恒哥哥——”
赵长恒却神色冷淡而严肃:“朱青雀,宫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她瞬间停下了脚步,心中的快乐被他的话语浇灭了,变得和地上的雪泥一般冰冷,她迟疑地开口:“你——是来——”
“我是来警告你的——”他俊朗的脸上全是厉色,用比往日更加严厉的声音道:“我以为你只是骄傲跋扈了一些,没料到你竟然如此歹毒,你离她远一点儿,她若是再受一点儿伤害,我定不饶过你——”
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在水光之中看见了他转身离去的身影。
他的背影被风雪淹没了的瞬间,她的泪也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成了一个小冰珠子。
不被人喜欢,就是这样地让人痛彻心扉。
朱青雀回到房中,在温暖的屋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她的脸,一
直翻滚着滚烫的感觉,任凭她怎样用手去安抚,热度却减不下一点儿。
她心头,也一直回响着他的话:“你竟然如此歹毒——”
他这样看她,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看她,她终于看清了,她是得不到他的喜欢的。
她索性披上了外套,不让人跟着,随意地走了出去,走着走着就走进了前厅的花园之中。
她正沉思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却突然旁边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小姐,您怎么还在这里?”
她茫然转头,一张温和的俊美的脸印入了眼帘,她退后了一步:“林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林遂安温柔地笑了,目光看着她:“我方才才抄完老大人要的策论,正要去休息。小姐,今夜很冷,您别在这里冻坏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将手中的灯笼举到了她的根线,身子朝她靠拢了一些。
她却又退后了一步,突然生气了:“我要如何,与你什么相干?用不着你来管我——”
她突然的怒气让林遂安怔了一怔,觉得尴尬了起来,但依然温和地道:“小姐,您别生气,您若是不想见我,我离开就是,只是希望你好好保重身子,不要受凉了——”
他一副宽厚又温柔的模样,看向她的眼神也是温柔的,但是她的心头依然起了不舒服的感觉。
她讨厌他的眼神,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个猎物。
她没再多说,转身匆匆走了。
林遂安的眼神却在她离去之后,由温柔转成了冷漠,再添上了一抹志在必得的意味。
她只是他往上爬的杆子,等待以后他功成名就,定要将她狠狠地踩在脚下——
宫里的事情,定国公老大人也知道了,他回来得迟,却还是赶到了孙女儿的住处来看望。
朱青雀看见他慈祥的呼唤声,站起来扑进了他的怀中,掉下了眼泪:“爷爷——”
朱正元替她擦擦眼泪,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有爷爷在,你就是把那傻王妃杀了,皇后也不敢为难你——”
但是朱青雀平常那颗骄傲跋扈的心,却因为赵长恒的斥责,起了脆弱和挫败的感觉。
她觉得,所有人都该喜欢她,让着她,但是他就是不——
“爷爷——”她吸了吸鼻子:“我其实也并不想整夏沁玉,是表姐她——”
“爷爷明白,你那表姐,从小就让你姑姑宠坏了——”朱正元摸摸白胡子,呵呵笑道:“你这丫头心头怎么想的,爷爷自然知道,你放心,你的婚事,爷爷定然会给你做主的——”
他拉着她坐下,道:“马上就是会试,紧接着就是殿试,爷爷定然好好给你瞧瞧状元郎的模样——”
“爷爷——”她娇嗔了一声:“我不喜欢状元郎——”
朱正元看看她,点点头:“我孙女儿不喜欢状元郎啊,那就探花——”
“不和你说了——”她转身一副娇羞的模样,朱正元却叹了口气道:“青儿啊,爷爷怎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啊,但是你和那赵长恒——”
朱青雀心头一沉,问道:“我和他,怎样?”
朱正元摇摇头,道:“今日,我和皇上说了一会话,他未必肯让你嫁入皇室宗亲——”
她的心沉得更加厉害:“为什么?”
朱正元叹息了一句:“所谓功高震主,爷爷也很无奈。”
朱青雀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爷爷,可是,可是我——”
她不甘心啊,她喜欢那么多年的人——
“不嫁就不嫁吧——”朱正元摸摸她的头,慈爱的安慰:“那小子,也并不是出色的人,往后不一定能护住你。”
他的孙女儿,怎会嫁给那平庸无能的人。
朱青雀哭了,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地伤心和失望。
夏沁玉几天都没有看见赵承弦的身影,心头反而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