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宪一听便也有些听明白了。
他说道:“皇上登基后、秦王自缢前,先是徐义毒发死于秦王府,后刘志浚、赵谦突然失踪,王文召又焚死于自家书房。那徐义之妻必是料想自己若是顶着徐义之妻的身份活着,最后怕也难免糟了毒手,所以便隐伏于秦王府中!”
刘永铭说:“闹鬼的秦王府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呀!只是那孤儿寡母,家中没了男人,又如何生计呢?想来这些年他们都很不容易呀!”
宋宪说道:“原本是想找他们母子两问问话的。六爷既然这么说……”
刘永铭接着感慨道:“徐小义说,他娘在他七岁那年就死了。徐小义能活下来也算是不容易!七岁呀!七岁想要自谋生路,哪里敢想!你也别为难他了,我该问的也都问过了。他也只说了那件事。想来别的事他也不知道。毕竟当时他也小,好一些也是他娘跟他说的。”
宋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那他现在!”
“爷我住进来了,他当然就得搬出去住了。但我没为难他,叫他每个月来领二十两银子走!徐义之死怪得很,就算不是父皇所为,他现在的困境也是我们姓刘的给造成的,不给他点补偿说不过去。”
“六爷宽仁!”
“宽仁个屁!”刘永铭没好气得说了一句。
宋宪见得刘永铭突然变脸,却不知为了何事。
“六爷,您这是……”
“爷的瑶儿可还在禁军里关着呢!秦王世子的事情弄清楚了,你们怎么还把人扣着,知道这半个月我损失了多少银子么?”
宋宪不好意思得说道:“此事臣也记挂在心头,但皇上……”
刘永铭气说:“少跟我来这一套。父皇微服的事情听说了吧?他找我是为了……算了,这种事情你听不得,他也不想让你知道。总之,他的事情我已经给他办成了,他却没放人。想来是因他日里万机,把瑶儿的事情给忘了。”
“臣下了朝便去面圣,但皇上要是不放人,那臣……”
“他没理由不放人!”
“兴许还想着让您去抓周太子,六爷的本事臣是见识到了,想来您找到周太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刘永铭越听越气:“周太子要是那么好抓,你不是早将他抓住了么!别跟我说管着枢密司这些年就没想过抓周太子!”
宋宪尴尬得笑了一声。
“少来蒙我了!是你不让父皇放人吧?”
“这……六爷,您这玩笑开大了。臣可对您可没有那种心思。”
刘永铭气道:“上一次本王答应了你,帮你解决你与傅家的事情,但你发现我还有心情去管李且之事,怕我将答应你的事情给忘了,所以故意让父皇不放人的,是不是?”
“六爷,您这真误会臣了。臣……”
宋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辩解。
刘永铭其实猜对了,宋宪对皇帝的确说过那样的话。
对于宋宪来说,因为枢密司头子的身份,让他在朝中所处的地位十分尴尬,几乎没有朋友可言。
他之所以会没事,是因为有皇帝保着他,谁也不敢动他。
但最近宋宪与刘永铭走得实在是太近了,他怕引起皇帝的某些猜想。
若是在皇帝面前失宠,对自己来说后果是十分可怕的。
想要瓦解皇帝的忌惮,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给自己挖坑跳。
宋宪跟皇帝说,自己在朝中与一些臣工结怨太深,而在外面最为直接的仇家便就是傅远山。
根据刘永铭的意见,傅远山的外孙王元荣定是要给他一个功名,好瓦解秦王府旧人对朝廷的反感。
但王元荣要是真做了进士,将来也难免选仕为官。
根据宋宪这年些对傅家的监视,他觉得王元荣这个小伙子是真的有本事。将来入朝为官也是迟早的事。
如果不能解决自己与傅家的恩怨,将来怕是王元荣会各种找茬,自己工作不好做不说,可能会影响其它方面的事情。
刘永铭又答应了自己,却还没去做,所以宋宪在皇帝面前恳请皇帝借用这个机会徇一徇私,扣着珏瑶姑娘不放,让刘永铭帮自己解决矛盾以后再放人。
这些话皇帝听到心里是十分高兴的。
至少他可以肯定,刘永铭与宋宪走得不是特别的近。
刘永铭事前即已答应帮宋宪,这说明刘永铭心中是有计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