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汤圆的威压和立松的武力镇压,吴袁华夫妇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
当天晚上,吴家的马车被挪了一辆到阮书仪他们这边,小莲陪着玉儿睡在里面。小莲和阮书仪在马车里掀开玉儿衣服的时候,才看见玉儿的前胸后腹上全都是青紫的於痕,看得出来应该都是烧火棍打的,有些伤口皮肉都被烫焦烫糊了,还有掐痕,痕迹全都很新,应该是最近才挨的打。
再结合玉儿说的话,不难猜到这些年玉儿一直被养在乡下,吴家父母待她还算不错。年前吴家夫妇带着瑞儿回老家过年,玉儿才开始了被打被骂,吃不饱的日子。
阮书仪和小莲看得双眼通红,出来跟周方休说玉儿身上的伤势后,周方休听完也沉着脸点点头,又从随身携带的找了一瓶药膏递给小莲,让小莲去帮玉儿上药。
接下来的两天,吴袁华夫妇不敢再出幺蛾子,玉儿乘坐的那辆马车也是让立松赶着的,两个孩子吃饭倒是跟阮书仪他们一起。
等到了九阳镇,周方休直接带着玉儿去县衙击鼓鸣冤。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吴袁华都是有恃无恐的,因为自从吴老爷去世后,这些年吴家商行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天下,完完全全被他把持着。更是给了县老爷不少好处。他自然是不怕被告到县衙去的。
可阮书仪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招,既然已经帮了这个孩子,那就帮到底吧。所以在立松拿着一块什么东西给县太爷看过之后,县太爷脸都吓白了,当即让人把老师爷以及相关人证物证都请了过来,一番拼拼凑凑,还原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玉儿的亲生父母也姓吴,是在九阳镇开铺子的,他老来得女,所以把玉儿看得十分宝贝,再加上自己的妻子刚生产完就因为大出血去世了,玉儿是他唯一的血脉,为了更好的照顾玉儿,吴老爷还特地请了手下得力干将吴袁华的妻子来帮忙照看女儿。
吴袁华是从小就被卖到吴家的,很是得吴老爷信任,还被冠以吴家的姓氏。他的妻子也是在吴老爷的做主下帮忙娶回来的,一直都在吴家做事,两口子都是吴老爷极为信任的人。
再加上那些年大禹有了南萧军的震慑,百姓生活相对平和,与周边各国通商贸易频繁。所以吴老爷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经常需要组成商队去外地进货。
不幸的是,在玉儿七岁那年,吴老爷在某次从外地回来后,感染了疾病,身子一落千丈,他预料到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将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了玉儿,只是当时玉儿年岁尚小,无法管理那些商铺,所以吴老爷便把自己名下的所有商铺都委托在好友,也就是老师爷的名下,而吴袁华只拥有代管权。
他虽然信任吴袁华,但却不敢赌人性,更何况等他去世后,玉儿只是一个孤女,他不愿意拿女儿一生的幸福去赌。
吴老爷还写了一封遗嘱,信中交待,让吴袁华夫妇帮忙打理商铺,并且善待玉儿,直到玉儿长大成家后,便可从老师爷那里接管过商铺的所有权,到时候无论玉儿是想继续经营,还是想卖了换钱都可以。
本来这遗嘱的事情是保密的,吴袁华也不知道,当年接管了吴记商铺后,就借口玉儿因为父亲去世伤心过度,被送到乡下去休养了。镇上人虽然也有怀疑,但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
老师爷也几次下乡去看过玉儿,吴袁华的父母确实待玉儿极好,把小姑娘养得胖乎乎的,老师爷也放心下来,后面他自己年纪也大了,身子骨也差了,再加上自己家里杂七杂八的事情,自然就没有再有以前上心。
前段时间也不知吴袁华从哪里的得知了遗嘱这件事,便起了歪心思,带着妻儿回了老家,想要把玉儿带回来许配出去,趁机从师爷那里把商铺的所有权拿回来。
这是一场公开的堂审,早在这些年,吴袁华得了势就张狂的嘴脸早就得罪了很多人,现在一听这些内幕,指责和谩骂铺天盖地而来,还有人直接往跪在公堂下的吴袁华两口子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最后在县老爷的审判下,吴袁华夫妇还以殴打罪、虐待罪被判下狱。而吴家的商铺以及吴家的老宅子和其他产业,在询问过玉儿的意见后,直接委托县衙代卖,当天就被九阳镇另一商行,同时也是吴老爷原先的死对头张老爷以高价买走了。
张老爷走的时候看着玉儿的眼神满是怜爱和不忍,临走时甚至塞给了玉儿成交价之外的两千两的银票。
阮书仪心里啧啧感叹,有时候最信任的人可能会背地里捅你一刀,而死对头却是最关心你的人。
事情处理完后,已经到晚上了。老师爷也很愧疚没有照顾好故友的遗孤,想要把玉儿带回自己家里去。玉儿却拽着阮书仪的袖子不肯放。
阮书仪有些懵,却见一直不怎么开口说话的玉儿,将刚刚从县太爷手里拿到的一匣子银票递给阮书仪,有些怯懦地小声开口:“姐姐,我把钱都给你,我以后可以跟着你吗?”话说完,小脸已经涨得通红。
阮书仪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这个才刚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