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仪得知自己要单独带旺财去东北的时候,嘴里的腊猪脚都掉下来了。不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么长途跋涉去东北,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妹妹你误会了!”阮书钦见妹妹误会了,忙急着解释。
“你也知道,那东北一带可是西北军和突厥人的天下,你的三个哥哥原先是从哪里出来的,你忘啦?还有你夫君……”阮书钦说着又瞥了眼萧慕然,一脸嫌弃的表情:“他那劳什子身份,比咱们哥儿仨都炸裂,你跟咱们在一起太危险了!”
阮书仪哑然,最近北方一带的局势她也已经知道了,萧慕然原本是不打算带她去涉险的,但是旺财的正身也在东北,要想寻回旺财的真身,阮书仪这个主人还非去不可。
“别怕,自然不会真的让你一个人,我们会在那边等你。”萧慕然安抚地拍拍阮书仪的手,又重新夹了一块腊猪脚放进了阮书仪碗里。
阮书仪肯定是知道自己绝不会真的是一个人,萧慕然肯定会派暗卫什么的保护自己,而且就算蓝宇不能跟着,还有立松和小莲呢,想到这里她也稍微放了点心下来。
五天后就要出发,从黑峰山到白木山岭,可比去西蜀要远多了。而且这一路越往北走,天气就越是冷,北方这个时候还是寒冬呢。
她自己还好,她自己是坐马车的,而且可以走官道,沿路可以去城镇里补给。但是萧慕然他们是要直接走山路的,翻过黑峰山后,一路走小道,还要翻越中岭山、太阴山、横切山三座大山脉,越过两条河,才能一路绕开西北军的耳目,到达白木山脉。
听萧慕然说,已经有一部分南萧军启程出发了。
阮书仪其实还挺佩服这些战士的,无论是哪个年代的战争,最辛苦的一定是冲在前线的战士。想当年读书的时候,每每读到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故事,都会忍不住落泪。那时候年纪小,并不能理解战争的复杂,只是单纯地心疼那些饿到吃树皮、在雪地里冻成冰雕的人,为了国家和人民流血牺牲的人。
即便是长大后,每每看到关于战争的电影,看到那些流血和牺牲,看到那些坚持和信仰,在战火纷飞中绽放的笑脸,在血泊中筑起的城墙,心中也总是会滋生起自豪和心疼的情绪。这或许就是教育的闭环吧,从小根植在血液里的家国信仰,终于在长大后的某个时候顿悟了。
这也是阮书仪为什么舍得下血本,一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愿意给南萧军送去的原因。这些冲在前线的南萧军,不也正如前世那些冲锋陷阵的革命先辈一样吗?他们也是最可爱的人,最值得尊敬的人。
想到这里,阮书仪又干脆连夜将店铺里的红糖以及仓库里的生姜红糖存货都收了回来,连夜磨成细小颗粒,送到了军营处,让萧慕然给每位要去东北的战士都分了些。
她没有什么能做的,伙食什么的,自有后勤负责。但是现在北方依然很冷,这些磨成小颗粒的生姜红糖,只要在外面烧点热水,就能冲泡。生姜能暖身子,红糖也能补充能量,哪怕是干巴巴的饼子,也能在红糖水里稍微泡暖和点、软乎点再吃。
做好了这些,她又开始着手准备萧慕然和三个哥哥们的伙食。他们一路在荒郊野岭走,肯定是不缺肉吃的,阮书仪干脆把孜然、辣椒、盐等各种调料磨成粉混在一起,变成了滋味丰富的烧烤料,到时候他们在野外烤肉吃的时候,总比干巴巴撒点盐要好。
考虑到大哥和三哥的重口味,阮书仪又做了好几罐子的油泼辣子,好在从西蜀带回来的辣椒种子多,今年收成也好,不缺辣椒吃。油泼辣子夹在馒头里,也比没滋没味地吃要好。
这几天立松在山上砍了很多婴儿手臂粗的竹子回来,全都洗干净打磨成了一个一个密实的竹筒罐子,阮书仪装了十来筒油辣子和腐乳,每人带两条,长长的一条用绳子绑在腰间,不占地也不碍事。
最后还打算一人分一滴灵水,留给他们在关键时刻用。但被萧慕然制止了,萧慕然坚持灵水要她自己留着养身子,阮书钦等人也点头称是,最后只给了两滴出去,交给他们以备不时。
在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四人就带着蓝书蓝宇等人出发了。蓝书和蓝宇都是萧慕然身旁的人,是有人认识的,自然不能留下来跟阮书仪一起。
送走他们后,阮书仪也要在明日一早就出发。他们这次东北之行,起码也要一两个月才回来,那时候都四五月了,早就过了播种的时候。
好在阮书仪这些天已经把垒梯田的要领都告诉了大家,关于播种育苗的事情,来福也是很熟悉的,再则还有老管家帮着搭把手,所以阮书仪是放心的。
还是之前那辆定制的马车,马车上已经被小莲铺上了厚厚的被褥,还搬了小小的碳炉上去,既能暖身,也能烧水热饭。
好在年关刚过不久,家里的吃食还有很多,阮书仪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带了点提前做好的罐罐肉和牛肉干,又装了一小坛子的腌酸萝卜,还带了几大把红薯粉和干腐竹,这些都是防备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