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然忽而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第一次在除了阮书仪之外的人身上感受到了紧张。
阮书仪忙拉了拉三哥,笑着开口:“三哥,我不是跟你讲了吗?刚开始是我身体不好在养伤,后面又有很多事情耽误了,再说了,你忘记啦!我是黑户!成亲不得去变更户籍吗?”
萧慕然感觉这里自己可以表现一下,他连忙接口:“你到寨子里的第二天,我就去吉庆镇帮你落户了。”说完又有些心虚:“以我娘子的身份。”
他从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那晚把阮书仪掳回去,又发生了后面一系列不可控的事情之后,便让蓝宇去府衙给阮书仪落了户,毕竟出入吉庆镇是要查户籍的。当时他虽然对阮书仪无感,但自己既然冒犯了人家姑娘,他肯定是要负责的。
只是这不是什么大事,他便没有说,阮书仪每次出门也有人陪同,便也一直不知道。
阮书仪一愣:“你哪儿来……”话说到一半,想起自己对萧慕然身份的猜测,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跟三哥说,便打住了,只说:“你怎么没告诉我?”
萧慕然笑了笑:“你从来寨子开始,就是我的夫人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没给你办婚礼,是我愧对于你,我们之后补上。”
其实他是有打算的,从前没明白自己的心意,对仪儿很是冷淡,给她妻子的身份也只是出于责任感,还让她受了很多伤害。
只是后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对她动了心,他从没爱过人,有些不知所措,还做了很多让她伤心的事。还好他的仪儿也和他心意相通。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和仪儿的心意,他便一直在为之做准备。只是现在有事耽搁,且还不到时候。他没说,是想给阮书仪一个惊喜。
阮书仪忙摆手:“别别别,办婚礼太累了,我可不想劳累自己,愉悦他人,亏本的买卖我不干。”
阮书仪确实没那么想办婚礼,她前世看多了那种尴尬的婚礼仪式,新娘子天不亮就要起床化妆,然后便要顶着繁重的妆发几乎站一整天,吃不上东西不说,还要在婚礼仪式上,当着双方亲朋好友表演那些假模假样的环节,真的尴尬。
所以她一直认为,婚礼是没必要的,花一大笔钱,劳累自己,愉悦他人。还不如把这笔钱留下来,小夫妻两人去旅行、或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多好。自己的婚礼当然要自己舒服开心才最重要啦!
哪怕是穿越过来,她的这种想法也没改变,古代的婚礼流程更为繁杂,她想想都觉得累人。
听到阮书仪这么说,萧慕然忍不住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个小丫头的性子,但旁人有的,他的仪儿也要有才行,他多操些心不让她累着就行了。
阮书钦听妹妹这么说,一想也是,自家妹子从小就身子骨弱,婚礼确实劳累,而且瞧妹妹这样子,过得还不错,这个男人应该对她还可以,既然已经上了户口,那就是正头娘子了,不办婚礼也行,只要他把身家交给妹妹管理就可以了。
在阮书钦看来,钱就是一个家庭的根子,只要妹妹把钱握在手里,就能坐稳这正头娘子的位置,不管夫君对她好不好,只要有钱就行,男人会变心,但钱不会!
想着他又把阮书仪拉到一旁,悄声开口:“妹妹,他有没有让你管银子?”
阮书仪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萧慕然当时去西蜀之前,好像是有好几块令牌、还有铁矿的地契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铺子、土地、田产的地契都给她了没错,她当时放哪里来着?好像一直丢在梳妆桌的抽屉里?不对,好像是衣柜里?又好像压在床底下?……
瞧着阮书仪这冥思苦想的样子,阮书钦还以为没有,他立马气冲冲地指着萧慕然:“你这个油嘴滑舌的男人,我妹妹已经成了你在户籍上的正头娘子,你不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就算了,你还不让她管家!不能嫁!妹妹,咱不嫁!”
阮书钦一边说着,还一把挤过去,把萧慕然和阮书仪两人分开,气呼呼地坐在两人中间。
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的阮书仪:“啊……不是,三哥,你误会了,他很早就给了我那些东西,但是你知道我不善于管理这些的,我刚才是在想,我到底把它们丢哪里去了。”
气到一半的阮书钦:……
被误会的萧慕然:……
兄妹俩诉完衷肠,阮书仪把捏在手里的一大把银票递给阮书钦:“喏,三哥,还给你,这笔财你发的不亏!”说着还朝自家三哥比了个大拇指。
阮书钦顶着一脸伤得意仰头,臭屁开口:“开玩笑,我是谁啊?那些魑魅魍魉休想在我眼前乱舞!钱你拿着呀,哥哥赚钱就是给你花的呀!拿去买糖吃!”
阮书仪一愣,脑海里回想起原主小时候,父母去世后,三个哥哥年纪也不大,养家很辛苦,但是他们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从来不会让原主饿着。
大哥带着他们上山打猎找到的野果子,三个哥哥全都舍不得吃,揣在兜里专门带回去给她。
当时的生活虽然很清苦,但是兄妹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