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眼睛都瞪大了,她捂着嘴,小声问:“她她她……她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阮书仪唇边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她不是走错方向了,她啊,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小莲不解,那边的微微却目的性极强地,直接走到了萧慕然旁边,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些粉末,轻轻撒到了萧慕然身上,而后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还轻轻撕出几个口子,丢在一旁,又将自己的里衣扯开,香肩半露,一脸含羞地靠着萧慕然躺了下去。
仿佛是确认萧慕然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熟了,她身子轻轻挪动两下,又想去拉萧慕然的手,试图做出更亲密的睡姿,却在手触碰到萧慕然衣服的那一瞬间,感觉有些不对劲。
微微猛得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身旁躺着的人,正想凑近再看仔细些,火把突然燃起,小莲举着火把,扶着阮书仪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微微下意识地借着火光去看地上的“萧慕然”,就见她旁边躺的,哪里是什么萧慕然,明明是个穿着萧慕然衣服的稻草人!
“簌簌”一声突然在漆黑的夜空中响起,真正的萧慕然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脸冷厉又嫌恶地看着她。
微微转头,满脸苍白,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远处的蓝宇三人也已经坐了起来,正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蓝宇的脸上最是震惊,还带着点不敢相信的语气出声:“微……微微姑娘,你不是睡在那边吗?怎……怎么……怎么睡主上那去了?”
蓝书回神,一巴掌就扇到了蓝宇头上,恨铁不成钢地开口:“你傻啊?没看出来她是故意的吗?”
阮书仪懒得理会蓝宇那副蠢样,径直走到微微面前,正欲开口,微微却突然先声夺人,声音尖利:“阮书仪!你故意害我?!”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恨。
这下阮书仪倒是诧异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萧慕然会称呼她为“仪儿”,其他人都叫她夫人,就包括西蜀送别那天,公主也是喊她“阮阮”,并没有人说过阮书仪的全名,那这个微微是怎么知道的呢?难怪阮书仪总觉得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看来是真的认识她啊……阮书仪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微微被她问得一噎,顿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开口:“我……我听他们喊的啊!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居然弄个稻草人来糊弄我?!”
她的声音越愤怒,阮书仪的笑容就更大,微微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当下也顾不上自己一直营造出来的羸弱形象,崩溃大叫:“你笑什么?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女人,一定是你想要害我!”
一听这女人口出狂言骂阮书仪,萧慕然眉目阴郁,一把拽下蓝书腰间的剑,黑着脸就要上前,被阮书仪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阮书仪安抚住浑身冒着寒气的男人,转头含笑看着她,说出的话却叫微微心惊:“微微姑娘,你怎么知道这是稻草人?而且……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在笑?”
就算稻草人能摸出来,但是刚才阮书仪并未笑出声,若不是亲眼看见……
“微微姑娘,你不是眼盲吗?”蓝宇惊诧出声。
在场众人全都被惊了,尤其是蓝书和立松,二人虽然也对这个微微没有太多的好感,但也不讨厌,毕竟是个身患眼疾的孤女,还不小心被蓝宇坏了名声,只是现在……难道当初蓝宇那事也是……
“我……我是眼盲啊!我感受到啊!”微微激烈争辩。
阮书仪看着她在黑夜火光下的脸,看来看去,也不像是认识的人,再说,她到寨子里后,她认识的人小莲几人都认识,就算是她忘了,小莲她们总不会忘记吧?难道是原主以前认识的人?
阮书仪之所以对微微产生怀疑,是因为前几天在路上时,她暑热难耐吃不下饭,萧慕然便特意去采了莲蓬,让小莲煮了莲子粥,又一颗一颗剥好喂给她吃,当时她恰巧看见微微看过来的眼神,她记得很清楚。
她看着萧慕然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眷恋和不甘,她绝对没看错,那肯定不是一个盲人应有的眼神,那时阮书仪就猜测,她眼疾应该是恢复了。
再加上后来的几次试探,阮书仪基本明了,这人眼睛肯定是恢复了,当初杏春堂的大夫也说,她当时是因为花粉过敏,花粉误入眼睛里才导致的眼疾,并不是天生眼瞎。‘
因为有了怀疑,这几天阮书仪便格外留意她,好几次都看到她看向萧慕然的眼神,流露出来的情意绝对不是她看向蓝宇那种。
又回想起这一路来,除了当初在杏春堂和蓝宇睡在一个床上,好像再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除了偶尔给蓝宇擦擦汗,倒倒水,这些动作,反而像做给大家看的,这几日都渐渐没了。
难道是恢复视力后,看见萧慕然更帅,决定换一个金大腿?但是萧慕然这段时间一直黏着她,微微没有下手的机会,今晚他落了单,才一试一个准?
阮书仪蹙眉,看着已经被萧慕然下令绑起来的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