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仪还是不开口,就泪盈盈地看着他。
看得萧慕然把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所做的亏心事都想了一遍,半晌才试探开口:“你心疼蓝宇被我罚跪?”
阮书仪气急,直接掀起裙摆,一直掀到大腿处,把白嫩大腿上那条被他勒出的红痕展现在他眼前,才气冲冲地开口:“萧慕然,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来找你,在路上都经历了些什么?担心你出事,在路上紧赶慢赶,提心吊胆,可你呢?”
“你大半夜的不仅跟那西蜀公主逍遥快活,还对我下这么重的手,还把气撒到无辜的蓝宇身上,你是不是……呜呜……”
她一边说,一边又委屈上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说出口的话因为带上哭腔不仅不凶,反而软软的,毫无威慑力。
萧慕然此刻只感觉内心有股热气在疯狂叫嚣,这个小姑娘,都不知道自己红着眼睛,用这么又软又凶的声音说话,有多么惹人心疼。心疼得他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永生永世护在怀里,叫她再也不受一丁点儿的苦。
阮书仪也发现萧慕然神情的变化,他此刻是温柔的、缱绻的,满眼都是心疼和懊悔,就在这样的时刻下,她居然还有心思想,难道这男人吃软不吃硬?
想着她便又放柔了语气,委委屈屈地一边抽噎,一边说:“我不过是不想你把气撒到别人身上,你居然对我那么凶,还下重手勒我……呜呜……”
眼瞧着她又哭上了,萧慕然更慌了,他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掉眼泪,又想去帮她拍背缓缓气,结果瞧她眼泪又掉下来了,又去擦泪……手里忙个不停,嘴里也慌得舌头直打转:“我没有,仪儿,是我的错,你别哭,是我的错,是我不知轻重,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你别再哭了……”
阮书仪心中暗喜,果然,这冷面大阎王居然吃软不吃硬!
她借机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说的话可当真?”
萧慕然忙不迭点头。
阮书仪又开口:“那你把面具摘下来,我想看看你的脸,我很想你。”
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想他,萧慕然感觉自己彻底完了,心化成了一滩水,全都流到这女人那里去了。
他毫不犹豫地轻轻摘下挡住小半张脸的银色面具,这点小事,又有什么不能满足她的?
阮书仪摸了摸他的脸,又开口:“你笑一个给我看,我们重逢这么久,你都一直在凶我。”
萧慕然愣了下,有点不知道怎么做表情,他冷漠久了,平时面对阮书仪都是笑而不自知,现在阮书仪突然要他笑,他感觉脸部肌肉有些僵硬,但自己的女人提出这么个小要求,难道自己都不能满足吗?于是他扯着脸,朝阮书仪露出一个奇怪的笑。
阮书仪看着他这怪异的表情,忍住想哈哈大笑的冲动,继续提要求:“那你跟我讲讲那西蜀公主的事情,他为什么这么大半夜找你?”
这下萧慕然愣住了,非他不想说,只是有些难以启齿。
阮书仪看他不愿意说的样子,便开始“放大招”。
她柔柔地看着他,刚刚干了的眼眶又慢慢蓄满眼泪,委屈开口:“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个乡野农女,自然比不上高贵的西蜀公主,只是你若跟她有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一定不做你们的绊脚石……”
说罢委委屈屈地起身,因为太过伤心,起身的时候身子还踉跄了一下,萧慕然眼疾手快地扶住,急着开口:“不是的,仪儿,我心里只有你,我跟她没什么的。”
“那你说,她这大半夜的找你做什么?”
萧慕然咬咬牙,才闷着声音开口:“她找我去侍寝!”
阮书仪瞪大眼睛,萧慕然一把拉住她,生怕她一气之下又要跑。又急急辩白:“我没有碰过她!更没有做出任何逾矩的事情!”
他把阮书仪抱坐在床榻边,一边掀开她的裙子,给她身上刚刚勒出的红痕轻轻擦药,一边跟阮书仪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萧慕然几人刚入西蜀,就在蜀都街上遇到了西蜀公主。西蜀公主是西蜀国君唯一的女儿,因此养得她骄横跋扈,平日里最爱美色,谁也管不住她。
西蜀公主那日正在当街纵马,马儿被路边冲出发疯狗吠了几声受了惊,便在路上狂奔起来,就连西蜀公主自己也驾驭不住了,眼瞧着就要撞上一个三四岁的小孩,路人全都惊呼,但无人敢上前。
恰巧萧慕然从旁边的琴乐楼里出来,见此没有犹豫,脚尖轻点就飞过去把那小孩从失控的马蹄下抢了出来,还顺便制住了疯跑的马。
西蜀公主一见萧慕然这张惊艳绝伦的脸,立马就沦陷了,即便是他面部带着半边面具,但依然能看出此人的容貌是何等的惊为天人。
再加上萧慕然是从琴乐楼里出来的,琴乐楼是蜀都最大的风月场所,是供文人雅士听歌听曲儿的地方,她自己也常来,这里面的乐师不仅有女,也有男,个个都是绝色。她便顺理成章地认为,萧慕然是这里的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