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张千看着这条熟悉之路,回想之前爷爷带自己到私塾求学的经过,不禁后悔不已。
“爷爷,都怪我,要是我不读书,您就不会遇到野兽,就不会死。”
张千原本刚刚吹干的眼泪再次从双眼涌出,眼球上布满血丝,眨眼都能感觉到疼,自责的跪在地上,恍惚看到一件熟悉之物。
“这是…这是爷爷的砍刀!”张千从路边捡起一把砍刀,仔细查看,确是爷爷之物,原本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张武说的不是真的,现在看来,已是不争的事实。
“爷爷,千儿一定要找到你,我要杀了这只野兽为你报仇!”许久,张千满眼仇恨,满腔怒火,抹干眼泪,仔细观察起来。
“拖拽的痕迹!”张千举着砍刀,顺着拖拽的痕迹,向着深山寻去。
片刻后,张千看着眼前有三处左右倾倒的杂草,没法判断哪一条才正确,只能每一条都排查。
向右边走去,张千手中紧握着砍刀,神情高度警惕,走了两里路,尽头是一处悬崖,周围仔细观察之后,原路返回。
如果没有下雨,顺着血迹,很快就能找到爷爷,但天不遂人愿,暴雨洗刷了所有痕迹,寻找爷爷的难度增加很多。
返回原点,这次选择中间的一条路,走了差不多三里路,仍然没有发现新的痕迹,再往前也没必要,于是快速返回。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千继续向左边这条路寻找,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一条碎布,捡起一看,是爷爷衣服的布料,方向是对了,心底却冰凉无比。
夜晚山里凉,又是刚下过雨,张千冷得直哆嗦,蜷缩在一块巨石之下,等待天明,虽然此时皓月当空,但在这深山中,密林遮挡,视线受阻,无法继续寻找到有用的线索。
张千从怀里取出半截红薯吃了起来,虽然视线不好,却能依稀看到稚嫩的脸庞到处是泥,还有不少深浅不一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
太阳升起,张千感觉暖和不少,随便挑了一下杂乱的头发便继续寻找爷爷的身影。
穿过杂草丛生的密林,眼前一幕让张千呆愣起来,原本茂密的植被之上,还能隐约找到方向,就算方向错误,至少有迹可循。
眼前也是一片林地,但除了参天巨树,地面却是只见黄土,就连矮小的苔藓也不见一点。
“火山土,不适合植物生长,看样子是后来雨水冲刷形成,否则,这些树就不可能生长的这么茂盛!”
张千随意选择了一处,用砍刀刨开黄土,三尺深左右,就看见灰黑色的泥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既然是火山土,那么这里多半就有火山,谁没事会将这么多火山土运到这里!”
虽说分析出这黄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是对寻找爷爷却是没有半点用处,张千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扇状环路排查,虽如同大海捞针,却抵过什么也不做的强。
张千从日出走到日落,这黄土覆盖的面积实在太宽,又是用这最原始的寻法,扇形路线,从最左走到最右,最右走到最左,每推进一丈,路程都逐渐递增。
身上携带的红薯勉强支撑了两天,接下来,除了寻找爷爷的线索,还得找些吃的。
黄土上没有其他植物,只能在最左或最右方进入丛林寻找野果,运气好一点能捡到一些鸟蛋,就这样坚持了十来天。
已经两天没有找到吃的,这片黄土还没走出,张千嘴巴已经干裂,蓬头垢面的,小手磨起老茧,衣服残破不堪,再熟悉之人,估计也认不出张千。
张千精神萎靡的向着最左方向寻找线索,此时正是正午,阳光毒辣,眼前出现阵阵重影,摔倒在地,十二天了,张千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才八岁,就算是壮年,也经不起这样消耗。
“那是……?”张千双眼迷茫,侧躺在地,眼前出现黄土几节黑色的东西,聚神一看,是一坨粪便,观其大小,似狗粪。
张千猛然清醒,再仔细查看四周,差不多走了十余丈就到了黄土边缘,在丛林内寻找可以吃的。
一处苔藓生长茂盛的石头下方,隐隐透出一丝丝水滴,张千用砍刀刨了一个碗口大,一尺深的泥坑之后,爬上一颗水桶粗的树上,树枝上挂着十来个野果。
摘下野果返回,泥坑内出现一滩水,有些混浊,张千二话不说,俯身低头喝了几大口,再吃下两个野果,面色红润了几分。
休息片刻,张千在林里寻了一会儿,砍断一棵碗口粗的树,此树空心,稍微制作一番,就是一个盛水的容器。
取了三木桶水挂在腰间,七八个野果揣进怀里,蹲在那坨粪便旁边观察起来。
“走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野兽粪便,定是袭击爷爷的豺狼!”张千想到这里,悲从心来,怒火升起。
“一般家里的土狗拉的粪便多数都是头粗尾细,细的一方便是土狗的头部方向,相反就是尾部!”
凡事皆有例外,这坨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