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楼女子都是被肥头大耳的富商或官员赎身,只有她,是被年轻俊美的世子赎身。
安宁侯府的情况,在京城不算秘密,白世子从江南带回一名貌美瘦马,新婚没两天,就给了瘦马名分,可见世子的痴情。
瘦马?呵呵,不就是伺候男人的手段高吗?她堂堂一花魁,还真不服气了。
想着,花魁偷偷扭头,看了一眼少夫人身旁坐着的貌美女子。
当看见女子闭月羞花的美貌时,内心嫉妒得连连骂了几声贱货,才愤愤不平地收回视线。
白轻舟捏紧了拳,之后猛地站了起来,“父亲,母亲,我……我……我不同意!我绝对没碰这个花魁,我也绝不纳她!”
“大胆!”安宁侯怒吼,“上家法。”
白轻舟无奈,“上吧,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上家法。”说完,转过头,看向沈眠眠。
沈眠眠周身一僵,因为在白轻舟眼神里,看到了决绝。
这种感觉,就好像……和她生死告别。
等等!如果凤雏死了,剧情会怎样?
安宁侯府不能绝后,肯定会在同族中选孩子过继,之后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直接过继给夫人,当侯爷的儿子;一种过继给姜茵锦,当侯爷的孙子。
如果当侯爷儿子,倒是没什么——夫人重新有了心灵寄托,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不会靠近姜茵锦。
但姜茵锦会同意吗?姜茵锦硬留在侯府,给世子守节,夫人定是愿意的,搞不好以后待姜茵锦像亲女儿,全听她的。
包括……投靠锦王。
不行,不行,这怎么行?
还有,如果凤雏死了,她这卧龙下场能好?姜茵锦绝对整死她!
想到这,沈眠眠立刻大喊,“世子,奴家信您!您一定死被贼人所害!”
众人一片哗然。
白轻舟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
沈眠眠——不是,怎么又哭了?刚刚安宁侯怒吼时,他不是挺钢的吗?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突然插嘴,“姨娘可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世子碰奴家,就是碰了!”
竟是那花魁。
姜茵锦看着越发混乱的场面,眼底笑意越来越浓。
沈眠眠冷笑道,“说人家对得起天地良心,你这妓女就对得起天地良心了?大家都是干这行的,装什么装?世子都喝断片了,根本‘支’不起来,那些喝醉了还能睡女人,都是装醉。”
众人暗惊——是这样的?哦对了,沈姨娘是瘦马,也是风尘出身,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可能懂良家女子不懂的东西。
大家都默默竖起了耳朵。
花娘被直白骂妓女,一张美丽面庞涨红,“这位姨娘,您在讥讽奴家的时候,别忘了您自己的出身。”
沈眠眠挑眉,“没忘啊,本姨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瘦马。本姨娘从未因为自己是瘦马而羞耻,倒是你,我说你是妓女,你怎么就急了?莫不是身子当着妓女,心里当着千金大小姐吧?说说看,你幻想自己是丞相千金,还是阁老千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当了妓女还想立牌坊?”
花娘被怼得面红耳赤,半天说不上话。
沈眠眠趁着侯爷和夫人没反应过来,赶紧继续骂两句,“你若是不吭声,我也没打算骂你。这局是贱人做的,你只是贱人手下一个棋子,也是可怜人。但你不乖乖当你的棋子,跳出来为虎作伥,本姨娘可就看不惯了。”
姜茵锦脸色僵了下——贱人?这瘦马竟骂她是贱人?可恶!
花娘结结巴巴,“你……你看不惯能怎么着?莫不是世子敢做不敢当?”
她知道自己骂不过这个瘦马,便挑软柿子捏,把话题引到世子身上。
沈眠眠才不上当,直接拿过话题,“敢作敢当不代表愿意做冤大头!世子与林家公子明明不熟,林公子连个拜帖都没有,冒然跑来找人,这是翰林院编修家的良好家教?
当日世子原本不想出门,送信的门房却能碰见李嬷嬷,把消息准确无误带到主院,让夫人施压,逼着世子出去应酬。
平日里不喜欢出门的世子,昨日竟破天荒夜不归宿,还去赎青楼女子。这三件事,单拎出来一件,也许是巧合。但接连三件巧合,不觉得蹊跷吗?”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对呀,是蹊跷。
但单纯的蹊跷,并不能证明世子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