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舟开始焦虑起来。
沈眠眠哭笑不得,“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还是让我自己写吧。我正好想学写字的,从前我就很崇拜写字好看的人,只是没机会学。”
她的意思是,穿书前没机会学书法,但听在白轻舟耳中,却成了瘦马培训机构为了因材施教,所以故意不教她写字。
看着欢快的少女,白轻舟由衷道,“你真坚强。”
“???”沈眠眠不解,“怎么又扯上坚强了?”
虽然她确实挺坚强。
白轻舟苦笑,“明明未如心愿生活,却这般乐观。明明是罚写经文,却可以把它当成学习。”
沈眠眠尬笑两声,“啊,这……好吧。”
巧舌如簧的她,也不知道怎么圆了。
就这样吧,一个谎话要用千百个圆,少扯几个谎,后面也少圆几次、少死一些脑细胞。
白轻舟认真问道,“你喜欢谁的字?我那有不少名家帖子,如果你欣赏的名家在京城,我也可以想办法把他请来。”
一般书法好的,多是文人。
文人很多都想攀附富贵,所以如果是安宁侯府相邀,文人会很乐意前来。
沈眠眠看着少年认真的眼神,眨了眨眼,“喜欢你的字。”
白轻舟一愣,“我的?”
“对呀,我不喜欢那种说好听了是龙飞凤舞、说难听了就是鬼画符,一大张纸上,字迹大大小小、参差不齐……当然,我不是说他们写得不好,是我欣赏不来,”
说着,伸手一指,“相反,我就喜欢这种端端正正的小楷。”
白轻舟抿了抿唇——所有字体他都涉猎,但最擅长的,还是楷书。
“我教你。”
……
牡丹院。
含蓉趁着夜色,偷偷前来,将刚刚发生的事,描述了出来。
“世子说要告诉沈姨娘一个秘密,便把奴婢赶了出去,后面的,奴婢便听不见了。”
房间内,穿着淡紫色游针吴绫古香缎裙的姜茵锦,闲适地坐在软榻上,与白日里端庄到一丝不苟的形象不同,此时的她,慵懒得如同一只小猫咪。
柔软中,隐藏着猎手特有的危险。
姜茵锦淡笑道,“原来如此,辛苦了,天色不早,你快回去休息吧。”
姜茵锦话音刚落,一旁初雪便把五两银子送了上来,塞到含蓉手中。
那银子是初雪早早准备好,在手里攥温了的,但含蓉拿到手里,却觉得烫手。
她握着银子,给少夫人跪地磕头后,告退离开。
走在路上,
含蓉双手发抖——这银子,她拿得烫手,但又必须要拿,家里为了给弟弟治病,积蓄早已经花光、负债累累,急需银子。
但这银子又是她卖主得来的,心中有愧。
世子大婚之前,沈姨娘虽然古怪跳脱,但却不让她跪、还要和她同桌用膳,让她诚惶诚恐。
世子大婚之后,沈姨娘说她不想装了,没再告诉她人人平等,但也从未把她当奴才用过。
姨娘早起后,不用她服侍梳洗,自己穿衣、洗面,最多让她帮忙梳头发,还专门提醒,梳个简单的,怎么方便怎么来。
打扫房间,姨娘也是自己做,还说自己每天没有活动量,需要运动一下。
姨娘从来不提任何过分要求,平时安安静静坐梳妆台或者玩纸牌,天色一暗就催着她早点下去休息。
沈姨娘除了没出手帮她,其他时候,待她极好。
她却因为银钱,出卖了姨娘。
含蓉一边走,一边掉眼泪,心里越来越难受。
另一房间里。
含蓉走了,姜茵锦依旧窝在软榻上,并未起身,甚至未动一下,只静静思考着。
初雪陪在一旁,初雨则是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姜茵锦收回思绪,抬眼道,“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刚刚,初雨被外面的人找了出去。
初雨面色略有惊慌,强作镇定,“回少夫人,刚刚奴婢得到消息,主院把世子这几日行踪都调查了一遍,还有人偷偷在我们牡丹院盘问过,因为主院人的要求,下面的人不敢上报。奴婢昨天送了翠儿一个镯子,她也是挣扎了很久,才把这件事告诉奴婢的。”
初雪吃了一惊,“糟!那夫人会不会猜到,世子求妾位,与我们牡丹院有关?”
姜茵锦眼神也冷了下来,手指紧紧拢了拢,但很快,眉头缓缓舒展,淡淡道,“是我大意了,我原以为世子如此,夫人早已没了心气儿,看来夫人明松暗紧,不容小窥呢。”
初雪担忧地问道,“那怎么办?少夫人想得到侯府大权,这样下去,夫人怕是不会放权啊!”
姜茵锦思忖片刻,“别怕,我有办法。”
初雨目露担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