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眠先是把含蓉赶了出去,毕竟含蓉是姜茵锦的人,她怕含蓉使坏。
含蓉一走,沈眠眠就把各种帕子、巾子掏了出来。
先是选了几个柔软的巾子,方方正正地叠好,然后用帕子包裹,再系在膝盖上。
系完后,再在上面系一个帕子进行固定,确定正常走路不会掉落后,才小心翼翼出了房间,带着含蓉去牡丹院了。
一路上,含蓉又有几次欲言又止,不过最后,还是憋了住。
主院。
沈眠眠惊叹,这里比她明月院大了不知多少。
无论是庭院还是房屋摆设,都富贵大气,一看便是当家主母所居住之所。
沈眠眠小心翼翼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正厅。
却见正位上坐着一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妇人皮肤极白,容貌生得也极好,哪怕有岁月洗礼,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貌美。
沈眠眠知道,这人便是安宁侯夫人、世子的母亲,因为母子两人容貌有七八分相似。
沈眠眠跪地,“奴家见过夫人,给夫人请安。”
趁着跪地的间隙,她快速打量了房间,发现除夫人外,只有一些得脸的嬷嬷丫鬟,世子并没在这。
转念一想也能理解:知子莫若母,夫人知道她儿子有多恋爱脑,儿子在,她没法收拾某个胆大包天的死瘦马。
丁氏绷紧着表情,眼神阴狠地瞪着跪地的美貌女子。
一想到这女子是肮脏的瘦马,还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一次次违逆父母,便怒火中烧。
丁氏没马上说话,就这么静静等着,顺便让瘦马跪着。
跪在地上的沈眠眠低着头——还好膝盖上做手脚了,不然这膝盖骨要废!
好半天,丁氏才冷冷道,“你可知,本夫人找你来,所为何事?”
沈眠眠用无比恭敬的语调,“回夫人,奴家不知,求夫人明示。”
丁氏冷笑声更甚,“你敢说,世子刚刚来让本夫人给你抬妾位,你不知情?”
沈眠眠开始演了起来。
她先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周身一震,紧接着惊愕地抬起自己那张惊艳的面颊,巴掌大的小脸,一片苍白。
紧接着,她伸手右手,“苍天在上,奴家沈眠眠对天发誓,世子来夫人这,奴家绝不知情!而且奴家自知身份卑微,不敢肖想其他妾位!奴家愿一辈子都是贱妾!如果奴家说一句谎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日日被油煎、天天被剥皮!请苍天作证,奴家的一片诚心!”
众人吃了一惊!
第一次看见有人连辩解都不辩解,直接发毒誓!
沈眠眠——这不是废话吗?古代人最信这个,而且她问心无愧,为什么不发?明知道要遭罪,何必还走流程?速战速决不好吗?夫人那么尊贵,怎敢劳夫人操心?有这时间赏花逗鸟,不比在这生气强?
丁氏也吃惊,眼前一切,出乎她的意料。
丁氏看向身旁的李嬷嬷,李嬷嬷也回给夫人一个不解的表情。
李嬷嬷看向跪地的女子,狠狠道,“你以为发毒誓,就能撇清关系?”
沈眠眠眼含热泪,“也可以签文书,奴家按手印,保证这辈子就在贱妾位置上,永不抬妾位!或者嬷嬷帮奴家想个办法,怎样都行,奴家若肖想别的位置,您怎么惩罚奴家都行!”
“……”李嬷嬷也不如何是好。
沈眠眠眼底闪过精明,又道,“或者,可以把奴家送到别院,让奴家在别院待一辈子,奴家愿意耕田织布,来报答夫人、世子对奴家的拯救之恩,将奴家从那水深火热中,救赎到安宁侯府这般慈悲有福之地。”
“……”众人。
一时间,正厅里一片死寂。
丁氏和李嬷嬷相视一看。
李嬷嬷俯身,趴在夫人耳旁,小声道,“夫人,奴婢看着,沈姨娘不像是说谎。”
丁氏凝眉,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送别院?
呵,她也想送别院,但把她送走,世子肯定伤心,为了一个姨娘而伤了母子情,不妥。
姨娘抬都抬了,说明她也认了。
只要这瘦马老实本分,安宁侯府也不差她这一口饭吃。
丁氏若有所思地缓缓点了下头——是啊,只要老实本分就行。
想到这,丁氏冷冷道,“你敢保证,刚刚世子来,与你无关?”
“奴家保证!请夫人明鉴!”
“好,本夫人给你一次证明诚心的机会,”丁氏思忖片刻,“本夫人最近心燥,有人说,只要诚心抄写《大悲咒》便能舒缓。你既有诚心,那就你来抄。”
沈眠眠心中暗喜——抄《大悲咒》?行呀!她正愁最近纸牌玩腻了,不知道做点什么打发时间,正好学书法了!
穿书前,她就一直想学,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