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薇不是喜欢八卦的人,但是他也一直好奇公婆之间奇葩的相处模式,曾经也猜想过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矛盾。
他倒不是喜欢窥探公婆的秘密,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真正清楚他们之间的矛盾点在哪里,才能根本上解开婆婆积压已久的心结。
廖春花一直偷偷观察冯予薇的神情变化,当她敏锐的捕捉到三弟媳对她的话题感兴趣,一双吊梢眼泛着精光,她倾身靠向冯予薇,神秘兮兮的说道:
“三弟妹,你知不知道,咱们祖上原本不在王家堡,不是在宿县清水镇任家庄?”
“哦,不知道,也没听桐飞提起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对于冯予薇所表现出的惊讶,廖春花颇为得意,“这种事桐飞怎么可能会跟你说,你呢以前很少出门,也不怎么跟村上的人攀谈,自然不知道,我也是听陈老太说的。”
“也是!”冯予薇点点头,想想原主以前性格内向基本不跟外人打交道,肯定比不过廖春花这个万事通,“二嫂,你接着说。”
“咱们祖上在任家庄是地主出身,当然不是欺男霸女的恶霸地主,而是乐善好施的富贵人家。
抗战那会任家老太爷不忍看到无数百姓被饿死,果断开仓放粮救济流民,所以在解放后的变革中没被牵连,只是土地被分了,祖宅依旧留了下来。
老太爷膝下六个子女,咱爷爷是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受宠的那个,他是当时新思想的痴狂者,因为不满家里给他定的娃娃亲,新婚当天逃婚跟他的一位女同学私奔,也就是咱们的奶奶,身无分文的两人无处可去,才来到王家堡。”
“哦。”冯予薇略做沉思,疑惑的问道:“怎么会想着来王家堡?以爷爷的出身和性格秉性。应该不会想着来到穷乡僻壤的地方,这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嗨!”廖春花一口气喝光面前的蛋花汤,用袖口抹去嘴角的饭渍,才接着说道:
“王家堡是他外祖家,听说当时俩人饿了好几天,实在无处可去,才投奔到这里来的。来的时候正是冬天,寒冬腊月的天,外祖给他们煮的面条,爷爷一口气吃了八大碗,后来大家还以此取笑他,称他任八碗。
咱们太奶奶是独女,老两口自然特别心疼这个最小的外孙,于是就把他们留在身边,两人离世后把这里的家业都留给了爷爷和奶奶。”
“家业?”冯予薇不禁笑出声来,“是我之前住的三间小土屋吗?太姥爷那边就没有想着把他揪回去跟娃娃亲过日子?”
“哪里是你住那三间小土屋!咱们村委的大院你知道吗?那才是外祖家的老宅!能跟地主家接亲,外祖家条件又能差到哪里去。”廖春花情绪激动,恨不能把村委法院重新夺回来。
调整好情绪,廖春花掩面咳嗽几声才继续道:
“老太爷当然想着把爷爷弄回去,无奈外祖家这边护的紧,只能放出狠话把爷爷逐出任家族谱,意思是跟他彻底断绝关系,后来跟外祖家也基本上在没有往来。
可是爷爷奶奶两个人不懂持家,家里的田地荒废后被逃荒的人捡去种了,幸好爷爷有学文,写的一手好字,常常有慕名而来的人找上他,能挣点小钱养活一家子。
每年春节,村里人都找他些春联,不用给钱,拿着吃食就行,所以没回过年也能过的挺滋润。
直到咱爸过结婚以后,老太爷许是年纪大了,心肠软了,不忍心爷爷一直这边讨生活,让家族中的人把爷爷自家接回去。”
冯予薇眉头微皱,“爷爷没同意回去?”
“同意啦,而且在那边过得很不错。”廖春花无比夸张的瞪大双眼,满脸的意难平。
“太姥爷通过关系,给咱爸兄弟三个都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咱爸教过书的事儿你知道吧?他可是当了15年的人民教师,你说咱爸要是没有搬回王家堡,继续做教师,不仅身份光鲜,这会每月都能领到退休工资,日子怎么也不会过成现在这样,咱们也不用跟着受穷那么多年!”
任征教过书的事,李梅花倒是在骂任征得时候提起过,既然那边的情况还不错,却执意脱离任家搬回来,肯定有特殊的原因。
“难道搬回王家堡跟你说的那个女人有关系?”冯予薇问道。
“可不是咋地。”廖春花掐着腰,翻着白眼,“你说咱爸也是没正事,好好的一起不过瞎搞什么婚外情,咱妈是没文化,性格脾气都不咋好,到家里四个儿子呢,他具备在外面瞎搞的条件吗!”
冯予薇虽然猜到过任征应该做过伤害到李梅花的事情,也曾怀疑过他曾背叛过婚姻,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相信公公。不会是那种不道德没责任心的人。
“我看咱爸不是那样的人,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什么误会,咱妈亲眼看到的,逮了个正着!这事咱妈占理,就她那得理不着人的性子可不闹翻天,吵闹着硬是要搬回王家堡。
这下好了,搬是搬回来了,原来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