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小薇对吗?”任桐飞抿唇,踌躇的问道。
“我也叫冯予薇,小名叫小薇,只是不是你妻子小薇而已。”冯予薇长舒一口气,微闭双眸,长长的睫毛在灯光的照耀下,留下一排整齐的影子。
“是那天吗?落水那天?”
冯予薇点头,把当天的情形原原本本告诉了任桐飞。
沉默良久,任桐飞才走近冯予薇,把她揽入怀中,紧紧相抱。
他不能确定此时的心境,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猜测是一回事,亲自从她嘴里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冯予薇没有像以前那样抚摸任桐飞的后腰,她缓缓说道:
“我们可能是灵魂互穿,我不能完全确定这个猜想,不过可能性极大。如果你不喜欢我,我愿意离开,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把这具身体还给她,若我真的离开受伤的不止你一人,还有四个孩子。”
“你之前跟我提出离婚,是不是有离开的想法,我当时要是同意了,你就真的离开我了是吗?”任桐飞把冯予薇抱得更紧,生怕她会就此离去。
若是她的人离开了,他还可以把她找回来,可要是她的灵魂离开,回到了原来的时空,他该去哪里找?
自己所爱的是现在这个小薇的灵魂,虽然这份爱会伤害到原妻子,但他此时已经无法自拔,甚至自私的想永远这么下去,不要再换回来。
任桐飞在爱和愧疚中倍受煎熬,难得动了凡心,却要受到良心的谴责,他多想告诉眼前的人儿,“不要再回去,不要抛下我好吗?”
可是话到嘴边,终究没能说出口,他就那么紧紧的抱着她,久久不肯撒手。
冯予薇依偎在任桐飞怀里,吸吮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心里踏实了不少,她轻声问道:
“我还可以再叫你夫君吗?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我很矛盾,既爱着你,又觉得愧对她。我该怎么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愿意听听我的想法吗?”冯予薇的声音轻柔的如柔软的云,让任桐飞紧绷的心舒缓了不少。
“嗯。”任桐飞用力的点点头。
“我是来自2030年的未来人,对于婚姻的观念跟你有所不同。我们那个年代对于婚姻的态度更加宽容,对自由的追求更为强烈。”
“你们在一起6年都没有产生感情,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们还会跟以前一样,婚姻有名无实。没有爱情和感情支撑的捆绑式婚姻,不过是作茧自缚彼此折磨罢了。她对你爱而不得痛苦不已,你对她不爱却要被婚姻禁锢,同样苦不堪言。”
“与其如此,何不试着放下过去,接受眼前的一切。有些事情的发生,虽然显得不可思议,但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有意如此安排,是另有深意。”
听了冯予薇的话,任桐飞低头埋进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冯予薇纤细的脖颈,痒痒的麻麻的。
“我希望咱们不要因此产生嫌隙,你和我是灵魂与灵魂的契合,是高于肉体的精神之爱,我们应该彼此珍惜才对,”
可无论冯予薇怎么解释,都感觉自己是偷了别人生活的贼,不那么光明磊落。
之前他们的生活就算再糟糕,是分是合,原主都应该有选择权,而魂穿却是被迫舍弃。
“你说的我都懂,只是……”任桐飞声音低沉,缓了缓继续说道:“不管有没有感情,我都愧对她,她不顾一切嫁给我,为我生儿育女,孝敬老人,而我什么都没有回报给她。我想跟你长相厮守,却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任桐飞轻抚冯予薇乌黑的长发,恳切的说道:“事情太过突然,又太过匪夷所思,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好吗?我必须要过了心里的坎,否则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嗯,你需要时间去接受和适应所发生的一切。不要有太多的心里负担,我会一直等你,直到你可以坦然面对我和曾经的她。”
“谢谢你!”任桐飞的头埋的更深了,恨不能把自己融进冯予薇的身体。
相拥而眠的两个人,无论抱得有多紧,都没了曾经的亲密无间,一堵无形的屏障横在他们之间,推不倒也翻不过去。
……
冯予薇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春节,过的寡淡无味,由于还没出月子,天寒地冻的不好来回折腾,所以只能待在镇上。
农村人有条不成文的习俗,春节是归家的日子,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在外面过。
有些老太太跟儿子儿媳不和,常年住闺女家的,这个时候也会被送回来,在家里过段时间在接回去,否则会遭人笑话,儿子儿媳也会挑理。
所以,李梅花带着三个孩子在王家堡过年,留下任桐飞来照顾冯予薇和小鸿文。
任桐飞没事也要找事做,好让自己忙个不停,而冯予薇则是埋在书桌前整理翻译稿,这次翻译的稿件要赶在元宵节前寄过去,这也给冯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