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苏有为这句话,苏落琬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眼前的这番景象早已在苏落影的预料之中,长杏的脸色却不是很好。
长杏又急又气,硬是逼出了两滴眼泪来:“老爷和夫人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手心手背都是肉。况且小姐才是他们的亲女儿啊!”
苏落影面色淡淡,对此一点都不意外:“这副模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没有习惯呢?走吧,我们回去歇着,南修瑾应该还有两天就到京城了。”
如苏落影所料,两天后南修瑾的仪仗就进了京。
是南锡元特意安排的。
十几个人抬着一张大床,南修瑾就坐在床上半躺着,两条腿上盖着一张白布,此时已经被鲜血染透了,四面八方的人都能看清楚他的情况。
南锡元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不过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南修瑾现在这副模样。
既然他双腿残疾,那么日后他便可放心了。
苏落影站在门口遥遥地看了一眼,南修瑾仿佛是怕这场面还不够刺激一样,甚至把那张白布都给掀开了。
腿上的伤分明已经被处理过了,可此时仍然是血流不止,苏落影甚至能够看到腿上裂开的伤口,显然不只是之前服下去的毒药那么简单。
南修瑾还受了外伤,也不知是为了将戏做得更逼真一些,还是这一战确实凶险。
宫里,满朝文武都已经在堂上了,南锡元也来回踱步,恨不得能早一些看见南修瑾的身影。
“瑞王到——”
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南锡元更是眼睛一亮。
抬眼就看见南修瑾整个人是被抬进来的,仪仗都没有撤下,十几个人把床直接抬进了大殿。
他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甚至没有起身。
朝着南锡元颔首示意,就算是施过礼了。
“还请陛下恕罪,臣这副模样,实在是难以起身。”
南锡元赶忙迎了上去,目光在南修瑾身上打量着,似乎是在关心他。
可只有南修瑾知道他是在找他身上还有多少伤口。
自然……是越多越好,最好下半辈子就躺在床上不能再动弹那是最好。
“免礼免礼。”南锡元赶忙喊了两声,很快就落在了南修瑾的那双腿上,“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在乎什么礼数。朕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吗?”
南修瑾微微笑着,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是不是的,他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南修瑾这样想着,嘴上功夫却是做得很好:“陛下仁慈那是陛下的事情,可臣是臣子,不能失了礼数。”
满朝文武都看见了南修瑾的那双腿,而且是近距离的。
南锡元赶忙对着身旁的赵宪吩咐道:“快去传太医,还愣着干什么?”
不多时,整个御医所的人都到了堂上,纷纷给南修瑾把脉看腿。
一时间,裹在腿上的那些纱布被尽数拆下,露出了下面鲜血淋漓的伤口。
看见他腿上的伤势,满朝文武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南修瑾的腿已经快要全断了。
膝盖处已经见了骨,血肉都溃烂了。
苏有为看到后,心头狠狠颤了一下!
他听闻这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极其意外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南修瑾的伤居然重到这个地步!
南锡元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一点,面上一怔,眼地里的那一抹疼惜也不是作假。
他只是希望南修瑾没有任何竞争能力,对于这个唯一存活下来的侄子,他还是挺喜欢的。
至少在南修瑾为他打仗的时候,他是很喜欢。
十几名太医看了又看,不停地摇头叹气,似乎每个人都得出了一样的结果。
最终推出了院首出来回答南锡元的问题。
“启禀陛下,瑞王殿下的腿已经经脉俱伤,此后怕是连站起来都有困难,行军打仗更是再无可能。”
南锡元皱了皱眉头,问了另一个问题:“其他地方可有伤?”
此话一出,太医们就知道在问的是什么。
南修瑾,毕竟还是个男人。
“瑞王殿下的伤有些波及,此后子嗣还是有可能,只是要艰难许多。”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都差点轰动了。
只有南修瑾面上神色不动,似乎早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
南锡元面色复杂地看着南修瑾,不知如何开口。
反倒是南修瑾,不仅面不改色,反倒是笑着宽慰起他来。
“陛下不必用心,原本也无意于此,只是要苦了嫁给臣的那位姑娘了。”
他意有所指,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苏有为。似乎在等他说句话。
南锡元垂了垂眼,眉头紧锁:“能嫁给你,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