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手机丢了。”她说。 霍沉唇线抿得很直,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紧紧盯着她清冷秀致的眼睛,好像在判断她是不是在骗他。 是不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是不是厌烦他总是打来所以才关机,是不是真的想离开。 叶嘉宁没料到手机会丢,更没料到会让他如此紧张,失联三个小时在她眼里不是大事,她不知道霍沉大动干戈翻遍了多少地方,才在每五分钟一班的地铁上找到她。 列车已经重新启动,她拉了下霍沉的手臂: “你先坐下。”霍沉在她身旁坐下来,牵起她的手,手指一根根穿过她指缝,扣住。 几天没见面,叶嘉宁一时想不到该说什么,她沉默着,霍沉也一直没开口,只是坐在她身旁,陪她坐在这班他不知道也不在意开往何处的地铁上。 周围的乘客投来异样的眼光,他好似浑然不觉,只把叶嘉宁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紧到手心相贴的地方都有了潮湿汗意。 八个黑衣保镖如门神一般杵在车厢两侧,刚刚上车的女人背着包裹推着婴儿车往里走,其中一个大哥好心地伸手想要帮忙,对方吓了一跳,以为抢孩子,惊恐交加地把婴儿车往后拽。 叶嘉宁无奈扶额,霍沉抬眼瞥扫过去,几个人立刻走开,去其他车厢继续杵着。两名安全员戒备地跟了过去。 到达下一站后,叶嘉宁拉着霍沉起身下车。 收到异常消息报告的站点派来数名安保人员,叶嘉宁上前跟对方的负责人交涉,耐心地说明情况并对他们造成的影响道歉。 回头时看见霍沉抄着兜站在柱子前,执勤人员手里牵着一只威风凛凛的警犬,佩戴防弹背心的拉布拉多往前拽着绳子,直勾勾地盯着霍沉。 他漫不经心地垂着眼,跟虎视眈眈的狗对视。 连日来沉闷的心情忽然轻快了一点,叶嘉宁走回来,对他说: "遇到同类了?"霍沉抬眼,刚开始没听明白,走了几步才反 应过来。牵着她的手忽然收紧: “你又骂我?” “你反应好慢。”叶嘉宁笑得厉害, "有时候很像,你不觉得吗。" 霍沉看着她明艳的笑颜,在那几秒间不知想了些什么,沉默一会后竟然道:“只是你一个人的狗。" 叶嘉宁怔住,她只是开他玩笑,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下意识看看四周: “你怎么……” 他自己不避人,反倒是几个高大威猛的保镖目光纷纷躲闪,显然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听个正着。 心情意外又复杂,很难用词汇来定义,她脸上发热,扭头快步走了。 司机已经将车开到地铁口等候,叶嘉宁跟霍沉一起上了车,两人坐在后排,她将头转向窗外,始终不看他。 窗外的景致从高楼大厦繁华街道,逐渐替换成环海公路外空旷的沙滩,阴沉天空下潮水涌浮的海洋,一切都是无声的。 霍沉几次投来目光,只看到她侧脸清秀的线条。 她没有抗拒和他回来,可一直不和他说话,车上是,吃饭时候也是。她好像并不高兴,不喜欢听他说那句话。 叶嘉宁洗完澡下楼喝水的时候,霍沉独自待在客厅,什么也没做,疏懒的姿势仰靠沙发,看着头顶的水晶灯发呆。 听见她下楼的脚步,他目光转去,叶嘉宁径直从他旁边走过,目不斜视。 他意兴阑珊地靠回去,冷倦的脸对着那盏讨厌的灯。 吧台的水流停止,那阵轻缓平稳的脚步重新响起,逐渐接近,他一动不动,以为会像刚才一样路过再远去,靠近只是短暂的假象,就像小时候,她只会陪他一段时日,离开才是永恒的结局。 脚步声停在沙发背后。 葱白手指抚上他侧脸,指腹温软,带给他不可抑制的颤栗,她从他身后低下头,潮湿清香的发丝拂过他脖颈,霍沉睫毛轻微地颤动。 叶嘉宁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 "晚安,小狗。" 她手握一把足以掌控他的刀,不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