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受到曲光辉的影响,她看着色彩逼真的OLED屏幕,没什么情绪地说: “因为我爸爸出轨了,如果我歌颂他们的爱情,是不是也在变相拥护我爸爸的不忠诚?" 电视上画面骤然消失,霍沉关掉电影,把她抱到腿上。 他润黑的眼睛看着她,指背轻轻碰她的脸颊,好像在安慰她的不开心。 “那就不看了。” 其实叶嘉宁没有不开心,只是见过曲光辉之后,心里有种平淡的怅然,没有一个孩子希望自己的父母背叛其中一方,她也一样。 但她这会心里想的是别的事。 "你喜欢它,是因为我喜欢它吗?"她问。霍沉没答她的问题,在这时候声讨她: “叶嘉宁,你是骗子。” "不是故意的。”叶嘉宁道歉道得不够诚心,因为她的心思在别的上面,继续追问, "就因为我喜欢,你就看这么多遍吗?" 霍沉不想回答,把她压过来要吻,叶嘉宁推着他胸口躲开。 “我喜欢过很多电影,干嘛一直看这一个。” 她无法想象,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如此长情。 霍沉捏着她手腕,指腹纹路贴在她跳动的脉搏上,他往后靠住沙发背,淡着那张好看的脸,作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喜欢别的。” 叶嘉宁愣住。 之后这十几年她看过许多别的电影,喜欢过许多别的电影, 《卡萨布兰卡》早已变成一个久远的、几乎被遗忘的存在,可是霍沉无法 知道她又喜欢上什么新电影,她有了新的经历,新的生活,他对她的了解却只有苇荡山上的两年。 他甚至无从得知她已经不再喜欢《卡萨布兰卡》,守着一部过时的电影,一个延迟十多年没有更新的“她喜欢”,一遍遍重温。 叶嘉宁无言地看他许久,冷冰冰没温度的眉眼,总是让人望而却步,在她面前与面对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样子。 她坐在霍沉腿上,跟他说: "刚才道歉不够诚恳,我重新道一遍。" 她没有说对不起,只是将白净的脸凑近他,第一次主动地、将唇送上来,轻轻贴住他的。 她不太擅长,碰到后不知道该如何做,于是往后退开,深静浓稠的夜色铺满落地窗,霍沉怔了一下,问她: "什么意思。" “道歉啊。”叶嘉宁耳根莫名发热,他反应好像有些冷淡,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道歉,只是这样想,就这样做了。 "道歉就这样?" 他听起来并不满意,叶嘉宁以为他会喜欢这样,看来并非如此,心想还是应该说声传统的对不起。 没等开口,霍沉语气带着懒散又高贵的、需要被讨好的命令,撂给她三个字: “重新亲。” 叶嘉宁直起上半身,两膝跪在他身侧的沙发上,这个姿势让她比霍沉还要高出一些。他抬起眼看她,叶嘉宁双手捧住他脸,在他墨染的黑眸里,慢慢低下头来。 她第二次贴上来,霍沉的唇瓣薄而温凉,他懒洋洋往后靠着,果真就一点都不动,只手扶在她腰间,等她来亲。 叶嘉宁生疏地与他厮磨一阵,慢慢找到一点诀窍,两瓣唇微微开启,轻而软地抿住他。 腰上的手—刹收紧,察觉到他的动势,叶嘉宁看见他加深的眸色,觉出意趣,说:“现在是我在道歉,你不许动。” 霍沉清瘦的手掌扣住她细薄的腰,有些用力,却不能动,只能由她边自学边实践地慢慢吻着,平时接那么多吻总归是有成效,她很快习得章法,小而软的舌尖试探性地探入一点时,霍沉呼吸微微停滞,之后陡然变重了。 她只试探那么一下就撤回,因为发觉这部分太高阶,实在做不来,想着道歉到这种程度,诚意应该足够。 往后退开时,撞进霍沉眼 底,他背靠在沙发,漆黑瞳仁在光下呈现近似玻璃般通透润亮的光泽,清冽,明澈。 微抬着眼睑仰视她,里面蕴一层湿润的潮气。 叶嘉宁看了一会,忽然说:“你好像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