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遥这一晚也没有睡好,他又做梦了。
近年来他总是梦到一个人,断断续续的,从出生到入棺,从离家到征战到朝堂到萧索落幕。
连起来大约就是梦中人的一生。
昨晚的梦又是大段的兵戈,刀光在整个战场闪烁,兵器碰撞声,怒吼嘶喊声似乎还在他耳边回响。他下意识闭眼摇头,想要甩掉这些声音,可是眼睛阖上,就是一片血红,红色的大地,赤红的草木石块,和那轮,血一样暗沉的红日。
正是灵感迸发的大好时机,他拿过纸笔,就着床沿一字一字奋笔疾书。
接着,他又写下昨日未完的日记:“...任性年余,秉私心写下《乌头马角终相救》一书,只为还原那人一生。故,我甘愿沉浸其中,写我想,无论成绩。可今日遇见一人,与我说,她极爱这本。尽管她的解读与我之初衷并不完全一致,甚至更为理想化,使我惶恐。但正因如此,我对她,感激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