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圆满咖啡店推出了送咖啡饮料甜品□□。王安月和小周轮流,谁空一些就负责送货。
钱晶时不时会过来喝一杯咖啡。这天她点了一杯拿铁就自来熟的和王安月聊天。
“我在M国读的大学,学业不怎么样,倒交了一堆狐朋狗友。钱能,哦就是我爸,他就勒令我回国,让我必须找点正事。”
“我就回来开了之前那家咖啡店,当时想得可好了,咖啡那么好喝,干脆开一家呗,这儿正好是空白市场,连竞争都没有。”她一甩卷发,呷了口咖啡。“结果你也看到啦,赔的底儿掉。”
王安月擅长很多东西,擅长揣摩心里,擅长察言观色,也擅长谈判,她最享受的就是在谈判桌上你来我往,旁征博引直至说服击溃对方的感觉。而她唯独不擅长的,就是安慰。
王安月想拍拍对方的肩,又惊觉她不是自己的下属,尴尬收回手,“这个,也算是经历嘛。”她干巴巴的开口。
“噗,”钱晶夸张的笑了一下,卷发随着她的笑滑落:“干嘛,你要安慰我啊。”
她娇嗔一声:“才不需要呢,老娘有的是钱。”
“倒是你,怎么会想到开咖啡店呢?我当时可是把你们当冤大头看的。”
过分直白的话让王安月也跟着笑了一下,“和你一样,想找点事做。”
“那你这个找点事也做得太好了吧。”钱晶不耐烦的把滑落的卷发扎起来,一气儿就绑成个丸子。
“你这里装修好看,用甜品打开销路的思路很新鲜。咖啡嘛和M国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不过谁在乎这个呢。”她耸了耸肩,看着店里三三两两的客户:“总归是做起来了。”
小周是一脸愠色回来的,到店后一言不发,就闷闷的低头做甜甜圈,十个,十五个,二十个...
眼看越来越多,王安月不得不出声提醒她:“刚刚接到大单子了?”
“啊?”小周茫然抬头。
王安月指指前面:“我还以为你送完咖啡,他们又想吃甜品了。”
“啊!”小周拍了拍脑袋:“天呐,我怎么会做了那么多甜甜圈,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一生气就无意识的干活,她要被自己蠢哭。
“没关系,”王安月语气平静的安抚:“说说看,前面看到什么了?让你气得做了那么多甜甜圈。”
小周一下子打开了话匣:“王姐,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就是那个渣男,让对象给他三百块钱的那个?”
“嗯,”
“我前面送咖啡看到他了!我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和一个穿着洋气的小姑娘在楼梯间那个,”
“哪个?”
“哎呀!”小周跺了一下脚,两个拇指碰了碰,“就是那个嘛。”
“然后呢?”王安月示意她继续说。
“然后?没有然后了啊。”
渣男的故事上辈子听了太多,合作商,客户,甚至还有员工的妻子闹到公司,看过听过的不胜枚举。以至于现在听到已经稀松平常。她想到第一次听到类似事情时的震惊和恶心,觉得可以理解一些小周的反应。
但也只有一点点:“所以这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小周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时而觉得老板说的是对的,渣的毕竟不是她。时而又觉得不该是这样,渣男是欺骗了两个姑娘家的感情,浪费了两个大好的青春,时而又觉得不单单只是气这个。
良久,她才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没有说...不敢...”
王安月一下子听懂了,她是在气自己,气自己明明直到那个男的有女朋友,却没有站出来告诉另一个女孩子。
“我有个朋友,”王安月斟酌着开口:“在一次下班的时候看到自己老板和一个年轻的姑娘走在一块,她那个时候年轻,热血上头,于是写了信给老板的老婆。”
小周忘了懊恼,专心的听着。
“后来你猜怎么着?”王安月自问自答:“后来老板直接就找到我朋友了,给她看了那封信。我朋友年轻没有经验,记得匿名,但是却忘记变换笔迹了,或者说她完全没想到这封信胡出现在老板手里。”
“然后呢?”
“然后老板就把她开了,开之前告诉她,他和他的妻子本就是各国各的,利益结合罢了。而他,不需要这样做事不动脑子,借着热血的名义不动脑子干蠢事的员工。”
小周似懂非懂:“你是想说,我没有冲动是对的,万一事情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呢。”
王安月点头:“眼见不一定为实,万一他已经和那个小姑娘分了呢。”
“嗯我知道啦王姐,”小周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安慰呀,还特地编个故事给我听,我会记住的。”
王安月茫然,自己安慰她了吗?没有吧。又有些高兴,原来自己也能安慰到人,只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