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欣看到莫莉,招呼着到过去边。
张衡则紧张的站起来,眼睛直勾勾盯着莫莉的脸,看起来有些骇人。
“像,你的眼睛真像你姑姑。”
“你以前见过我吗?”
“你来过台球厅,就远远见过那一次,但你姑姑有你的照片。”
张衡紧张的挫着手,和探究的表情比,这动作显得笨拙又违和,“你的病,好了吗?”
他比画着后背。
莫莉心抖了一下,莫广深出事后,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再问过她的病,其实莫广深给她植皮后,她就好了,只是背后的疤会在阴雨天痛痒,像在提醒,她才是这一切故事的开端。
莫莉点点头,“你也在找我姑姑?”
“我找了她好些年了。”张衡说他在狱中就觉得莫红梅失踪这事不对劲。托朋友去找,朋友没找到劝他放弃,可他就是放不下,“我出来后,又去找,才知道我朋友之前都打探到香港了,我又四处求人去香港那边找。”
张衡摇头,眼睛却一直盯着莫莉。
“也许我姑姑当初跟的不是香港人?这消息也不知怎么传出来的。”
“是街坊四邻以讹传讹吧。”
张衡在狱中反复思量,尤其是莫莉和莫广深报警,警察询问他后。他当时很着急,没敢隐瞒,交代了莫红梅说的去给别人当保姆。
但在张衡当时眼里,所谓的保姆是莫红梅为了给莫莉筹医药费又重操旧业了。毕竟街坊四邻都传红梅从小轿车上下来。
哪怕莫红梅一次次和他解释。
可他每次在莫红梅打电话过来都和她吵,还逼她告诉他在哪里,那段时间他真的疯了一样,四处托人打听她在哪接的活,连华老三的店都被他给砸了。
他后来也是失心疯了,觉得莫红梅就是嫌他没钱,他其实更恨自己。若他有钱,莫红梅也不会去陪那些男人不会重操旧业。他可以养她,让她吃好的穿好的,让她在亲戚面前抬起头,让她哥哥认同他,他也能在她最疼爱侄女住院时拿出医药费。
他要想办法挣钱,攒够本钱去广州做生意。
莫红梅在电话里,听他每次争吵,都叹息着说她这次回来就有本钱了,可他不要她来解决,他是个爷们,怎么能事事靠女人。
所以他鬼迷心窍了,去偷设备,可他到最后也想不透,那十年无人查看的废旧机器,怎么就让警察把他捉了个正着呢。
他一开始觉得是倒霉,在里面好些年反复懊悔,有些狱友看他日日睡不着,钻牛角尖,就帮他分析,问他是不是被人算计了。
可他一个混子,能被谁算计,绕这么大圈子来算计他这种小人物?
他在狱中日日夜夜的想不透,只能催着他的朋友聂宏泽出狱后帮他去找。他出来后这两年也没闲着,街坊四邻他都问了个遍,也没找到传出莫红梅和香港老板走了的消息源头。
朋友都劝他放弃,他也想过重新开始,可就是放不下啊,总梦见莫红梅。其实他倒希望是莫红梅抛弃了他,可明明出事前莫红梅答应和他结婚,说挣了那笔钱他们就去广州。
他就是怕万一,得有人惦记着她啊。就算找到那天看着她跟了别人,也无所谓,他就想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像是魔怔了,他一边打工一边走一边打探,有消息了就查下去,可大多数,都是假消息。
再后来,他打听得多了,还真找到点信儿,有人说看到莫红梅去香港了,他就南下。
可始终没消息。
那时候,莫红梅和人去香港的消息,是那么久以来听起来最靠谱,最有模有样的。
人虽没找到,但他也想过会不会是莫红梅躲着他不想见,既然有人看见了,说她过得挺好的,他现在早已不是以前那样冲动。他本来都准备不再找了。
结果,却一个意外,让他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那个给我说的有模有样,在香港看到莫红梅的,道上的小弟,他根本没去过香港。”张衡道。
莫莉听到这心里一沉,意识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那小子好像上面的老大出了事,自己又欠了赌债,躲到广州这边来,想跟当地地头蛇。就说了自己以前在道上都跟谁混过,那小子一直在邺城跟一个叫什么航哥的。但航哥出事了。”
地头蛇让他去香港带货,结果他不会,他之前四处和人吹,自己在港澳那边有生意,这一揭破被打的半死,就说了实话。
航哥以前给他的任务,说前两年安城一个小子四处打听莫红梅,让这个小弟跟着那人,假装巧遇,说莫红梅在香港。这事本来都过去了。
谁想到时隔两三年,张衡又跑到广州,四处打听莫红梅,他以前老大千叮咛万嘱咐说只要有人问莫红梅的事,就说在香港。
他当时看张衡打听消息给不少钱,就把他骗了。反正就算把人带去香港找,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