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红梅也有些尴尬,默默地将王志刚放在她腰上的手挪开,想要解释却不知怎么开口。
王志刚却带着笑意拿过贺子农手里的单子,“成绩进步了?”
鼓励一样的拍着他的背,“今天放学挺早啊?”
“学校停电,晚自习不上了,我,我刚才就是太兴奋了。我不是有意不敲门。”
“哎呀,这孩子,你别那么大的心理负担,我都说了就当自己家一样,其实呢我今天来除了找你红姨了解一下你的生活外,也是来找你的。”
“找我?”
“对。”
王志刚叹了口气,“你最近没回医院吧?”
“没,我爸说让我专注学业,不要总去医院,所以我只有换药的时候才。”
他难以启齿的低下头,王志刚却叹息着似乎很理解,“你爸呢是怕你耽误学习时间,我明白,你是他的希望,但医生说他最近情况不是很好。”
贺子农心里一抖,“我爸他?”
“也不用过分担心,医院那边我都交代了,一定会给你爸好好治疗的。钱你不必操心。”
贺子农眼眶顿时红了,他此时是真的感激王志刚,更多的是羞愧。这种情绪一下将他从考试进步的兴奋里拉回到现实。
那天他回了医院,父亲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无论清醒与否,似乎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让他一定考上大学,不然他死不瞑目。
那晚贺子农就留在了医院,父亲一直糊涂着,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小时候的事,直到凌晨,他刚有一丝困意,又听见父亲叫他得名字。父亲眼睛不知何时变得十分清明,可是圆瞪着,“爸,你是渴了吗。”
他起身去倒水,父亲能动的那只手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恐惧,“考出去,到外地去,离安城远远地,离王志刚远远地。”
“爸?”
父亲却哭起来了,眼神中的一瞬清明稍纵即逝,之后是神智不清的疯魔一般,“走啊,快走啊,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别考安城大学,到外地去啊,和这边的人都不要联系了,走的远远地。”
“爸,你怎么了?”
父亲却抽搐着,最后叫了护士。
打了针人才稳定下来,还喃喃的说胡话,贺子农把耳朵贴过去。
“子农,不要过来医院,抓紧读书。”
天亮了,贺子农背上书包,再次直奔学校。
还有两个月,就剩两个月了,父亲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录取通知书的。
而另一边莫红梅看着贺子农离开家去医院后,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贺子农今天回来的早,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就在他进门的前一秒,她和王志刚争执的几乎要闹崩了。
她之前偷偷约张衡见面,张衡那个性格,闹着要来看她做保姆的地方,甚至查到华老三那。
莫红梅之前放了福建方老板的鸽子,方老板气急了满世界的找她,那天在华老三的店里,张衡和方老板差点打起来,两人把老三的店砸了。
这事王志刚听了后,严肃的警告她,要是敢把他的事说出去,别说后面的钱拿不到,甩给她那份协议,说会让莫红梅坐牢。
莫红梅不懂这些,被他糊弄的害怕,一直在道歉。
王志刚此时也不像最初找她时那样温和,这几个月,前几次她因不知该怎么观察贺子农,给王老板汇报的东西毫无营养,王志刚就发了好大脾气。
莫红梅此时才明白,这个王志刚根本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他表面上是个大善人,待人亲和,没有架子,造福百姓的王老板,实际上接触多了,就会发觉,王志刚是个性格很阴郁的人。
莫红梅第一次给他送消息,说了些贺子农日常的生活习惯。王志刚点头笑了,她以为这就可以了,谁想到王志刚把手边的茶壶直接砸在她脚边,“我给你那么多钱,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如果这份工作那么好干,我用得着你?
我让你观察贺子农,不只是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这些,你要仔细一点,他的习惯癖好,乃至小动作,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方方面面,懂吗?你不是挺聪明的人吗,在社会上那些男人身下求欢的时候,不是挺会察言观色的吗?”
莫红梅听到这句,惊恐的回头瞪着眼睛看他。
对方冷笑着,一脸嘲讽,“我说错了吗?”
没说错,但莫红梅诧异,王志刚似乎早就摸清了她的全部过去,可是为什么呢。
大概观察到她的表情变化,王志刚彻底不装了,“别想太多,别揣测我,你的任务那么简单,就是完成我说的事,给我带来有用的信息,其他的别多看别多想,到时候拿钱走人。”
“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我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别明知故问,贺子农的每一个细微的习惯动作,甚至语气,写字的笔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