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军营大殿中楚宸拧眉不悦,座下的几位大臣各执一词,虎威包将军率先急了眼道 :“ 带兵打仗是应该,可这西北军营想自立门户,难不成他是想谋反?”
温将军示意包将军稍安勿躁,“ 陛下也在找时机想收回兵权,可西北军营常年出镇边疆,功劳不小,咱们啊确实稍逊一筹。”
包将军不屑一顾,“ 我呸他娘的,你看看裴家嚣张跋扈那样,哪里还有做臣子的本分!”
“ 够了!”
楚宸将折子怒甩一旁,稳定心神道 :“ 孤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最多两个月,兵权一定要收回来。”
座下的几位兵将不敢继续争论下去,倒是温将军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 太子殿下有所不知,都城防御事关重大,末将是怕万一....”
未完的话,楚宸当然明白,他挑眉道 :“ 若是查出私贪军饷,挫败军中士气,届时裴国公也难逃其咎。”
温将军捻了捻胡须道 :“ 殿下说的可是裴家长子裴郁?”
裴郁掌管军政司,楚宸早已查出西北营停放军饷长达三年之久,仅凭一腔孤勇,可谁的家中不是妇孺幼小需要养活,所以,裴家早已是在自寻死路。
部署指令后,却风带着秘信回到军营,楚宸查阅过后,将此信丢进火炉中,言语有着几分不屑道 :“ 呵...这些人当孤是三岁小儿,如此拙劣的手段也配在孤面前耍玩。”
却风今日一直监视着掖庭的一举一动,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不通,殿下还留这女人干嘛?
“ 此女心机深重,殿下不将她贬为庶人,难道仅仅是因为喜欢?”
楚宸瞪了他一眼,却风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了,“ 殿下恕罪。”
俊容划过一丝厌恶,“ 孤何时碰过她?”
“ 她背后之人用心良苦,孤便将计就计,若是能一网打尽,正所谓得来不费全功夫。”
却风这才明白,太子殿下这些年居然是这么熬过来的,不禁感叹道 :“ 属下无能,让殿下受委屈了....”
剑眉锋厉凶狠,楚宸将砚台砸了过去,力道之大,可见内力其深厚。
却风猝不及防,吐了一口鲜血,“ 殿下恕罪...属下罪该万死!”
“ 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
楚宸纵身给他一击飞踢,大殿外守卫的士兵纷纷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这一幕惨状!
接着,传来太子殿下的怒吼,“ 还不快滚回东宫护卫太子妃!”
却风是真的怕了,连忙说道 :“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
刚刚吹灭床前烛光的唐婉,就猛地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着凉了?”
这么一想,她赶紧钻进被子里,只想美美地睡个好觉。
一夜之间,春意凋零,残花铺满一地。
今日梳洗打扮时,杯中的茶水换成温的,那两个小宫女伺候上下不敢有任何怨言,唐婉便知晓风向倒戈,宫中之人最会趋炎附势,若不是皇后的一番施压给她撑腰,恐怕这些宫人蹬鼻子上脸也不一定。
用过早膳后,吴嬷嬷进来禀报 :“ 娘娘,东宫上下已经候着了,只等你去打赏呢。”
此举正合唐婉心意,当她走出来时,众人纷纷跪拜道 :“ 太子妃吉祥。”
唐婉摆正了身子道 :“ 本妃听闻大伙儿都是东宫的老人了,能用心做好差事,应当好好奖赏一番。”
“ 青竹,每人看赏十两银子,年长资历深厚者,再加五两银子。”
“ 谢太子妃!”
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太子妃不愧是名门贵女出身,这出手啊是真大方......”
唐婉注意到,为首的女人穿戴有别,虽说已近中年,可也算得上保养有致,她料想此人便是东宫掌事女官杨氏。
“ 听闻杨女官一直在东宫操劳,本妃很是体恤,这些钗环首饰还望杨女官莫要推辞。”
杨氏一顿,转即喜笑颜开,迫不及待跪谢道 :“ 老奴谢过娘娘赏赐。”
她伸手接过赏赐时,眼睛都看得直了,如此名贵华丽的首饰,她还是头一回见,心中暗想 :“ 日后若能讨得太子妃欢喜,就不愁发财了!”
唐婉借机说起道 :“ 既然本妃入主东宫,日后还要多劳烦杨女官。”
杨氏此刻想也没想,信誓旦旦道 :“ 太子妃言重了,为娘娘分忧,是老奴应该的。”
唐婉轻笑 ,“ 本妃昨日查阅账簿时,见一对紫玉瓶盏很是喜欢,一会儿你便取来放置本妃殿中吧。”
此话一出,杨氏闻言脸色大变,说话也开始磕磕绊绊的,“ 太子妃有所不知,那...紫玉瓶盏前几日是洒扫的宫人失手打碎了,老奴还未来得及禀报,还望娘娘恕罪。”
吴嬷嬷反问道 :“ 宫人做事不利,难道就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