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海棠院,李婉晴拦住了雪舞的去路:“爹爹偏心你便罢了,如今你又来讨好我娘亲,害我被娘亲叱责!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怎么不跟你那该死的娘一块去死?!”愤怒使得姣好的小脸有些面目狰狞。
雪舞怒极,骂她也就算了,还当众辱骂她的娘亲,真是叔婶都能忍,她李雪舞不能忍!她慢慢逼近李婉晴,冷冷说道:“妹妹骂姐姐我是贱人,我与妹妹同样是父亲所出,我是否该去请教夫人,妹妹是什么?父亲又是什么?!”
李婉晴被她冰冷的样子盯着,内心有些害怕,但她一向输人不输阵,毫不示弱的盯着雪舞怒骂:“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小姐相提并论!你这个丑八怪、小贱人,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雪舞冷笑道:“小贱人骂谁呢?”
“小贱人骂你!”话一出口,李婉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狡猾的贱人!她气极了,冲着如兰丁兰骂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死这个贱人!”如兰丁兰一向都没有把李雪舞这位嫡出的大小姐放在眼中,听了李婉晴的命令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来就要动手。
春雨夏花见状忙挺身而出拦在自家小姐面前,几人撕扯在一处。
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脸掐腰扯头发。春雨在推搡拉扯中撞到了旁边的假山上,顿时血流了半边脸。茵夫人适时出现,不但责罚了兰院这边,还押着李婉晴给雪舞道了歉,让人请大夫给春雨医治,这场闹剧才落下帷幕。
表面上看,这一次交锋,是雪舞和她的竹院赢了。只是雪舞心中明白,茵夫人惯会在人前装相,这次确实是李婉晴做的太过分,茵夫人如此责罚不过是为了堵住大家的嘴罢了。不痛不痒的叱责一番,道个歉而已,说不定明日京都就会传出她李雪舞性情大变,欺辱幼妹的流言呢!
李婉晴哭哭啼啼的进了海棠院,母女二人密谈之后又得意洋洋、兴高采烈的回了兰院。不一会就带着些补品、衣料、糕点茶叶来竹院,说是娘亲狠狠教训了她,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特备礼品来给李雪舞赔罪,要雪舞一定原谅她,两人你来我往的又上演了一番姐妹情深。
雪舞好不容易送走了李婉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真是心累啊!真搞不懂古装剧里那些深宅豪门、皇宫内院的女人们整日斗来斗去的是怎么过的。看来还是要想办法赶快赚银子,到时候自己买了宅子,早早搬出去,清净。
冬雪很是苦恼,她本就不善言辞,可小姐交代的事情必须要做好。问了很多家卖锅的,都没有买到小姐画的那种,最后找到了一个铁匠铺,人家答应试着做做看,不过需要三五日的时间,这几日雪舞在浪费了一大把描眉笔后,完成了策划书。
哎,在没有电脑的古代,写成这份策划书真不容易,全手写就算了,关键是这眉笔并非现代的眉笔,手一握就满手黑乎乎的。她们几人集思广益,还真做了一支铅笔:先做了一个小竹筒,将里面掏干净,再将炭削成小竹筒大小塞进去,露出来的削尖就可以写字了,唯一的缺点就是用完了不能拔出来再削了,会晃动。雪舞让她们多做些放着,这可比买眉笔花费少多了。
这些日子为了查私盐案,君亦陌好多天没好好睡觉了,现在也算告一段落;他是奉命查案,虽没有确实证据证明太子与此事有关,但涉案官员皆为太子一脉。今日朝堂上皇帝狠狠训斥了太子,罚他在东宫闭门思过;太子估计对他恨之入骨了,不过也无妨,太子整日就想着除掉他,也不差这一桩。
晚上,冷炎和叶欢这两个家伙去他府中蹭晚饭。送走了两个醉鬼,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将军府;罢了,既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君亦陌翻墙入府,翻窗入闺房,动作一气呵成,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床边的蜡烛,半点没有做贼的自觉。
啧啧,这小丫头的睡相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他真好奇将军府是怎么将嫡出的大小姐养成如此模样的。他撩起小丫头散落的头发,坏心眼的在她脸上扫了扫,看她用手扒拉完头发咂咂小嘴继续睡;君亦陌心道真是只猪,这样都不醒?玩心大起,又捏起一缕头发在她鼻子上轻轻挠着,就不信这样还不醒。
熟睡中的雪舞连连在脸上扒拉了几下,还是好痒,她不耐烦的坐起来,一睁眼吓了一大跳,拿起枕头下的冰玉剑一顿乱挥。君亦陌制住她,夺过她手中的剑跳到一边,嘴里喊道:“雪儿,你杀了我,可没有人跟你合伙赚大钱了!”雪舞站在床上,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君亦陌破口大骂:“你个二货,要死了!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还是你有半夜做贼的嗜好?你这嗜好也够奇葩的!”
君亦陌没有理会雪舞的叫骂,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剑: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逍遥阁兵器谱上的冰玉剑,据师父说是他小师妹所有,为什么会在雪儿手中?雪舞见他盯着剑发呆,下床走过去一把抢过来,重新压在枕下,这是娘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
君亦陌问道:“雪儿,这把剑从何而来?”
雪舞答道:“我娘亲的。”
“你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