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将雪舞引至一拱门前,对守门人言明来意后就告退了。醉仙居明令,无掌柜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后院。雪舞出示了令牌,其中一人进去通报。她研究过这个铁牌子,材质特殊,似铁非铁,正面刻着一朵花,看着像是栀子花;背面刻有两根竹子,每根竹子只有两节,且每根只有两片竹叶,右下角有一个极小的陌字。如此特殊的东西当是信物无疑。
雪舞入眼望去,没想到这醉仙居的后院别有洞天:假山凉亭,花草树木,小桥流水一应俱全,还有一幢两层木质小楼掩映在几株翠竹后,清新雅致。看来这醉仙居的主人也极爱竹,只是不知这醉仙居的主人会不会就是她顺手救下的那自恋、傲娇的货?
掌柜看着缓缓走来的小姑娘,一身白色纱裙出尘脱俗,发上随意绑着的白色发带随风而舞,调皮的亲吻着洁白的面纱,宛若画上的小仙女。从容,脱俗。雪舞行至凉亭,只微笑望着掌柜;掌柜对雪舞略施一礼,要求查看令牌。没办法,这令牌只有主子最信任的几个人拥有,加上他自己,再算上眼前的小姑娘,堪堪凑够只手之数。雪舞自袖中取出递给掌柜,掌柜拿在手中仔细验看。
“是小的失礼了,还请姑娘收好。”掌柜弯腰双手奉于前,态度恭敬,语气谦卑;主子已交代过,如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上门,且持有令牌的,就安排在主子房间的隔壁,好生伺候,还要速速通知主子。要知道后院二楼除了主子和疾风特许外,无人可随意上去。
掌柜的态度倒是令雪舞有些讶异,她以为顶多那小帅哥交代了掌柜的给她银子打发就是,没想到却是诚惶诚恐,恭敬至极。听说醉仙居是京都最好最赚钱的酒楼,也不知那货跟这醉仙居是什么关系,还有他是什么来头?
雪舞收回令牌,掌柜仍是微弯着腰,道:“姑娘请随小的来,主子马上就到。”雪舞稍顿了下,旋即就跟着掌柜上了楼;她本想在凉亭等的,这小楼一看便知是主人私密之地,可对方诚挚相邀,唯有却之不恭了。也罢,今日她本就是有目的的,她想看看这个陌公子是何方神圣,能否借助这个陌公子做些赚钱的好买卖;毕竟她于他有救命之恩呢,救命之恩大过天,利用他赚些银子不过分吧?没办法,她现在啥都缺,最缺的是银子!
雪舞打量着房间:靠里墙有张休憩的小塌,塌边是张小妆台,塌前摆有画着山水画的屏风;外间摆了张八仙桌在正中,墙边的花架上摆满了绿植花盆。掌柜领着小二上了些酒菜就退下了,独留雪舞一人在房中。
兰院,李婉晴听着如兰的汇报,气的又是破口大骂:“那小贱人又出府了?她哪来的钱天天出去闲逛?莫不是娘死了没人管,出去找相好的吧。”小小年纪,说话却如此恶毒,一出口就是想毁掉自己姐姐的名声。想了想,叫上如兰去了海棠院。
入得房内,给自家娘亲请了安,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娘,那个小贱人又出府了,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您可要好好管管,别到时候连累了将军府。”茵夫人无声的叹口气,这个女儿就是沉不住气,数落道:“婉晴,你是堂堂将军府的千金小姐,你娘我是郡主,舅舅在朝中大权在握,皇后是你亲姨母,当朝太子是你表哥;你的身份贵不可言,说话做事万不可这样粗鲁无礼,如此只会失了身份。”
李婉晴见娘亲面色不虞,蹭到她面前,委委屈屈的嘟着小嘴道:“娘亲,这不是没有别人嘛,”声音拖的老长“婉晴就是讨厌她!现在那个贱人完全变了,女儿说什么她都反驳,女儿就是看她不顺眼!娘你一定要帮帮我,有那个贱人在,别人说起女儿永远都是将军府的二小姐,女儿不甘心!她一个没娘的贱丫头凭什么要一辈子压在我头上?!”李婉晴很了解她娘的心病,一戳就中。
知书在夫人眼神示意下,将夏花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李婉晴。李婉晴静静听完,却表示怀疑:“那个夏花可靠吗?她可是从那个贱人分院住就陪在身边的。”茵夫人向女儿投去赞许的目光,鼓励她继续说;李婉晴接着说道:“不管这些消息是真是假,夏花肯向我们透漏,就表明她对李雪舞不是绝对的忠心。那就好办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要把夏花拉到我们这边来,这样要想除掉李雪舞就简单多了。”
茵夫人欣慰的点头,吩咐知书知礼还有如兰,多跟夏花走动,必要时给些钱财首饰,但不可太过显眼,流于刻意。毕竟莲夫人刚死,将军不在府内,若李雪舞再贸然出了事,恐授人以柄,此事要徐徐图之。
君亦陌收到掌柜的飞鸽传书,就赶了过来。推开门,就见到李雪舞慢悠悠的吃着菜,品着茶,这白酒她可不敢喝,度数太高,容易醉。君亦陌双手背后,踱步走进:“要是别家的小姑娘待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又没人陪着,就算不哭鼻子,也肯定是惶恐不安的;你可倒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只顾着吃,将军府天天没给你饭吃?”调侃意味十足,坐于对面笑咪咪的看着她。
雪舞不理他,自顾夹着菜送入口中,话语也是毫不客气:“既然都上桌了,当然是不吃白不吃;别人家的公子见了姑娘都知道避讳一二,你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