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伯君要是输了咋整?”袁延寿目光激切的看向梁成。
“我要做不到,就转身回秦县。”
“这辈子再不出山。”
如此大的赌注,袁延寿断然难以置信。
可是宁王却风淡云轻。
他顿时知道,梁成必然是有万无一失的把握。
否则不可能跟自己玩这一套。
“不知梁伯君有何决堤之策?”袁延寿的神态老实了许多。
“杠杆!”梁成简单至极的两个字,众人听的一头雾水。
杠杆?
什么是杠杆?
“奇奇怪怪,莫名其妙嘛。敢问杠杆是什么武器?”
“有那么大的威力?”
袁延寿一脸戏谑,对梁成的说法置若罔闻。
“黑旗渠决堤,这是天工之利,你只管看我如何借山川之威打破西戎骑兵即可。”
梁成面带微笑。
这西戎的幡子没什么见识。
不知道杠杆原理,也不为过。
不过恰恰是袁延寿这憨厚如呆瓜般的性格,倒也让梁成产生了想要将他纳入麾下的念头。
有了诱敌深.入之策。
剩下的就是筹备梁成所说的杠杆了。
这一夜,剑门山内灯火通明。
黄成虎派出数十支巡逻哨兵。
防范西戎的偷袭。
同时众将也各自在账内休息。
因为袁延寿和魏超仁白天的时
候表达了诚意。
所以他们也得到优待。
可以在营帐内住宿。
然而,今日山下的杀戮。
八千西戎甲骑的覆灭,让袁延寿良心发现。
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
怎么就鬼迷心窍的给炎人办事?
反害起西戎的族人来了呢?
思来想去,袁延寿愈发惆怅。
直接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到了最后索性坐在榻上,抱膝长叹了起来。
反观魏超仁却背对着袁延寿鼾睡昏沉。
耐不住性子的袁延寿不耐烦的走到魏超仁身边。
一脚照着对方的屁股踹了过去。
“啊……”
“什么人?”
魏超仁惊魂不定的坐了起来。
他太累了。
这两天几乎是身心俱疲。
好不容易睡一觉,又受到如此惊吓。
“王爷!”
“对,是本王。”
袁延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啐道:“你好大的心啊,能睡得着?”
“王爷,下官真是太累了,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魏超仁解释着,忽又关切道:“王爷不困吗?”
“唉……”
随着一声长叹,袁延寿无奈道:“本王也累,只是本王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啊?”
魏超仁瞠目道:“王爷又惆怅了?”
“没办法。”
“唉……”
又是一声冗杂的叹息
。
“魏参军,本王难啊。”
“本王回想了这两天所经历的一切,很是自责。”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我现在苟延残喘,可是族人都被我坑的差不多了。”
“我甚至有点害怕一闭上眼就遭厉鬼的追杀。”
“如此折磨的生活,还不如死了算了。”
袁延寿叨叨的陈述着自己的内心想法。
素来粗鲁的幡子突然如此伤感。
魏超仁属实是首次听到。
可是转念一想。
这特么的不对劲啊。
大家在聚餐的时候,王爷还跟梁成以及宁王敬酒。
他还跟黄成虎称兄道弟。
桃花酿没少喝。
酱牛肉也没少吃。
而且还趁着酒劲胡说八道。
现在他良心发现了?
这特么的!
魏超仁越想越觉得狐疑。
“王爷,如今是多事之秋。”
“我们走到这一步,就算明知道是错的,也得将错就错下去。”
“现在除了寄人篱下,再无其他去处。”
魏超仁一个劲安慰袁延寿,幡子们被坑多少,他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袁延寿安然无恙。
只有主子安全,他才有价值。
袁延寿无奈点头:“是啊,魏参军所言极是。”
“本王对西戎的忏悔也只能等将来成为西戎皇帝之后再回馈国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