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扎皱眉打量着梁成,他察觉到梁成方才的动作,联想到之前被冷箭所伤,明显有些投鼠忌器。
之前在据马关,白援所部已经尝到了连弩的威力。
阿鲁扎作壁上观,也见识了连弩的强劲。
更了解到大炎西北地区民风彪悍,而且秦县的府兵已经开始武装连弩。
要是打起来,真没有多少胜算。
阿鲁扎念头快速闪过,忽而咧嘴笑道:“嘿,你缉拿的凶手呢?”
“正在搜查,需要一些时日。诸位要不住下来等消息?不过我秦县的驿馆开销甚巨,一天需要三十枚驼蹄金。”
“你……”
三十枚驼蹄金?
你真敢要!
那折兑成大炎的白银,就是三千两。
罢了。
阿鲁扎知道梁成口蜜腹剑,笑里藏刀。
跟他嘴炮自己只有自闭的份。
他今天来就是找茬,就是要把事情的影响放大。
以此来增加使团跟大炎皇族谈判的话语权。
念及于此,阿鲁扎脸色狰狞,叫嚣道:“既然尔等无力缉凶,那就只能为阿克杨的死负责了,我戎人素来讲究公平,阿克杨死在秦地,那你作为秦伯君,当为阿克杨偿命。”
阿鲁扎亲手拔刀,锋芒纵闪直朝梁成面门劈来。
不愧是久
经沙场的屠夫,太快了。
梁成急忙后退同时摸出连弩。
“我看谁敢?”
就在这时,一道伟岸的身姿挡在梁成面前。
接着那人抽出腰间佩剑,铿的一声招架在阿鲁扎劈来的弯刀之上。
势大力沉的刀剑碰撞。
本就臂膀受伤的阿鲁扎趔趄退后两步。
而挡在梁成面前的男子却岿然不动。
梁成纵目一看。
竟然是一位标准身形的武者。
那人穿着一袭武裘,胸前的衣袍上刺着猛虎线锈。
这人是跟随蒋坤从京都来的少保府校尉,名叫刘承柱。
之前蒋坤给梁成介绍的时候,说刘承柱是他的老乡。
其实那抽剑格挡的过人手段,已经足以证明他是一名武技精湛的皇城校尉。
刘承柱跟商人们表现的不同。
开始见到梁成,表现的不冷不热,不跪不舔。
梁成最初还觉得这个家伙是带着炎庆风的使命来的。
是不是要刺杀自己?
可是刘承柱关键时刻帮他挡刀。
这等义举让梁成印象深刻。
刘承柱击退阿鲁扎之后,沉声喝道:“这是大炎,岂容尔等放肆?”
旋即他冷冽再喝:“冲车卫何在?”
言及于此,十几名身披武者劲袍,束腰短打的勇士鱼贯而入。
众士拔剑抽刀将戎人包了饺子。
“来啊,有种杀了我们!”
阿鲁扎愤怒咆哮。
其他戎人也表现的不惧生死。
流淌在他们血液之中的残暴跟好斗秉性此刻暴露无遗。
当下各举刀柄打在一起。
阿鲁扎自以为他麾下的都是百战精锐。
但是他没料到刘承柱本身就是拱卫皇城的校尉。
他麾下的护卫更是以一当百的铁血斗士。
再加上阿鲁扎箭伤复发。
转瞬便败下阵来。
刘承柱以及麾下锐士横刀剑架上戎人的脖颈。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本将不会杀你,他日有种便在沙场上一决生死。”刘承柱声音冷冽,面无表情。
戎人们丝毫不畏,仰头盯着刘承柱。
阿鲁扎再次叫嚣:“杀吧!你们敢吗?若是我们身首异处,无需我西戎报复,大炎皇族也绝不轻饶你们。”
刘承柱眸光内敛,狠厉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刘督尉,不可莽撞。”
蒋坤熟谙刘承柱的暴烈性格。
当即出言让其冷静。
但是刘承柱与戎人势不两立。
此刻又是怒火冲心,更不听蒋坤的劝解,反将蒋坤一把推开。
“冥顽不化的戎人,去死吧。”
“刘将军,刀下留人。”
梁成适
时阻挠。
上前抓住刘承柱持剑的手臂,轻轻安抚道:“将军不可急躁,戎人该杀,但不是现在。”
“嗯?”
“这些人明显在激将我们。”
梁成声音压低,示意刘承柱来到柜台旁边。
刘承柱郁闷道:“梁伯君何出此言?”
刘承柱虽是身经百战,却不懂政治的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