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激动的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侃侃而谈:“小的伺候老爷多年,知晓当年薛家先祖并非大炎的子民,随后大炎奠基,薛家不也吃的盆满钵满吗?”
薛福听的有些动心。
是啊!
要不是遇到梁成,他薛家的产业跟生意能顺利的垄断大炎的半壁江山。
绑架黎民百姓的衣食住行。
可偏偏遇上梁成那么个祸害。
即便如此!
薛福也没有下定决心:“薛礼,你这是混淆视听,当年我薛家先祖是遇上王朝更迭,那是天数所致!”
“我们现在若是迈出那一步,便是勾结北狄,要背负万世骂名。”
“老爷,虚名何必在乎?再说您这些年不都奉利益至上么,除了投靠北狄,薛家还有什么办法?”
“梁成跟汾阳王联手,只怕薛家的气运会在老爷这断绝。”
“放肆!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
薛福唾沫星子飞溅。
看着极为愤怒,实则内心无可奈何。
薛礼这奴才却是毫无畏惧,抬头坚定的对薛福说道:“老爷!梁成已是秦伯,衔一县之地,今日威风已不是薛家所敌。”
“自古商斗不过官。”
“官斗不过寇,老爷应该有所察觉,那梁成名为官,实为无耻贼
寇,他那种人,纵然连郡守大人也连连吃瘪。”
“随着桃花酿跟洛氏纺品在国内流通,到时候郡守跟朝中权贵都会排斥薛家!”
“尤其是郡守甘思茂。”
“上次白援之乱,三大家族跟着他演戏,他却不给老爷丝毫掌权的机会。”
“反观贾府的贾旭跟史家门生,他们在肤施郡既当都尉又做将领。”
“我们薛家被如此对待,您应该心知肚明。”
“他担心薛家的财力,所以忌惮我们掌兵。”
“老爷,该做决断了。”
“留在此地,我们薛家永远无法得势!”
薛福下意识的攥紧双拳。
薛礼说的,他岂能不知?
薛家悲哀啊。
薛福懊恼自己当初脑门欠,怎么就跟着甘思茂得罪梁成呢。
纵然薛家沉淀百年。
鼓荡的腰包充其量是权贵之附庸。
功名加身者,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
纵然是炎皇帝胄,也不会任凭他们无序壮大财富。
商者最终都不得善终。
可是薛福还是不敢为了此事赌上整个家族的气运。
“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老爷……”
薛礼久久不愿意离开。
薛福不耐烦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区区一个梁成而已,何必牵连家族
冒如此巨险?下去吧,我想静静。”
薛福摆了摆手。
他已经不愿意就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下去了。
刚才他大概想了想。
细思极恐。
越冲动,后果越严重。
不敢!
不敢!
薛家好不容易发展到现在,在自己手上彻底葬送?
他还有何颜面下去见列祖列宗。
但是薛礼却跟狗皮膏药一般,继续舔着脸煽风点火道:“老爷,梁成充其量算是一个诱因,真正能让薛家踏上大舞台,步入新台阶的机遇便是跟异族合作。”
北狄。
南蛮。
西戎。
以及东海之寇。
肤施郡毗邻据马关。
出了据马关,翻过贺牛山脉便是西戎。
北上三百里,就是北狄占据的河套之地。
“所以,我们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彻底。”
“老爷可西和戎人,北联狄人。”
“趁现在梁成的产业还没有把我们逼到捉襟见肘的处境,咱们薛家就得抓住机会,出钱让狄人跟戎人袭扰秦县。”
“最好让他们做掉梁成,即便杀不了他,也得让他脱层皮。”
“而袭扰秦县,更能扰乱那里的商业秩序,同时也让梁成无暇他顾。”
“这样我们再慢慢等待朝堂上的变故。”
“一旦大公子
继承正统,甘大人自会弹劾梁成,届时二公子自身难保,梁成必死无疑。”
“此番操作,环环相扣,对我薛家而言,更是稳操胜券,左右逢源呐。”
“老爷!该下决心了。”
“戎人跟狄人一心觊觎大炎的万里沃土,他们自然愿意跟我们合作。”
“把大炎搅个风雨飘摇,咱们可以做跨境生意,比起酒坊,盐矿跟铁矿甚至是军需物资才是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