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给您讲讲我的事情吧。”他指了指自己的腿,“从这开始。”
这样一位风光霁月的男子为什么会坐在轮椅上,易尔一见他就有这样的疑问,见他主动提起,自然是认真倾听。
“两年前车祸,伤了脊椎导致双腿瘫痪。”提起往事,李织晏那双桃花眼里还是有写怅然。
这是一个令人扼腕叹息的同时还会毛骨悚然的故事。
李织晏的父亲长期家暴,并且一直瞒着孩子们。母亲在忍耐了整整二十五年后,终于承受不了压力爆发了。
某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母亲驾驶着轿车想要撞死那道貌岸然的父亲,却因为精神恍惚冲着高中放学回家的李织瑶撞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时,李织晏只来得及推开妹妹,自己则接受了猛烈的撞击。
母亲疯了,彻头彻尾地发了疯,进了精神病院。
才十七岁的李织瑶目睹全过程,当场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忘记了这一段记忆。
李织晏进了好几次手术室,然而受损的脊柱无力回天。
在最最黑暗的那年过后,在李织晏的建议下,李织瑶报考了南城的大学离开了破碎的家庭。
李织晏淡化了他自己的经历,但易尔稍作联想,便忍不住心惊。
无论是家暴的父亲、精神失常的母亲还是一朝瘫痪,哪一个元素都令人难以承受,遑论汇聚于一个家庭、一个人身上。
易尔花了足足五分钟去消化这个故事。
再抬眸,李织晏已经恢复了平时含笑的模样。
她轻声问:“为什么告诉我?”
李织晏扬眉,“为什么不告诉你?”
“我和你素未谋面,和李织瑶的交集也仅仅是老师和学生而已。”
这样沉重的话题和涉及隐私的故事,她自问还够不上让李织晏如此坦诚的资格。
李织晏抬手挠了挠眉心,笑道:“我现在能理解逐阳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易尔蹙眉,没懂他的意思。
“三年前逐阳来到海城,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