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尔在前院角落的一张木桌处找到了裴楚骁和梦圆。
裴楚骁帮她拉开椅子,又倒了杯水,“干嘛去了?”
易尔将红玫瑰放在桌上,“去祁白说的花田看了看。”
梦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花头,“很新鲜啊,刚摘的?”
易尔拿起水杯小口抿着,“对。”
裴楚骁没头没尾道:“我那会看祁白往花田的方向走了。”
“嗯,遇到了。这花还是土豪老板特许我摘的。”易尔应了一声,“你们俩下午干嘛了?我睡醒没找见你们。”
梦圆愤愤道:“别提了,裴楚骁这货坑我。”
裴楚骁嗤笑,“怪你自己弱鸡。”
易尔被勾起好奇心,“到底干嘛去了?”
梦圆拉住易尔的手,措辞情真意切,满眼都是真诚,“听人说山顶有一座庙宇,特灵,我就想去一下。”
“嗯哼,然后呢?”
“结果山路特难走,我走了一截准备放弃。结果裴楚骁跟我说既然心有所求,就不要畏惧艰险,万一走不动的话他背我。”
易尔想了想,“这不挺好的吗?”
“好个——”梦圆自动消音,“我被他连拖带拽是上了山,但上山容易下山难啊!!!”
梦圆是爬上去了没错,但上山容易下山难,上去下不来了。
“那坡,我毫不夸张——至少有七十度!我还穿了双靴子,一走一打滑,裴楚骁这货说得好听,真到危急时刻根本不顾我!”
裴楚骁举起双手投降,“姑奶奶,那坡度谁都背不了别人!但我一路都有搀扶你啊!”
“搀扶个屁!!!”梦圆狠狠拍了三下桌子,“你知道我最后怎么下来的吗!”
易尔试探道:“屁降?”
她一度很喜欢爬山,一般遇到非常陡峭或者打滑路段大多选择坐在地上往下溜,俗称屁降。
“不。”梦圆沉痛地摇头。
裴楚骁憋笑,替她说出谜底,“我们梦圆和别人就是不一样,人家都坐着下,她偏要爬着下——倒着爬。”
梦圆委屈巴巴,“正面下太陡了,我恐高!”
到最后,易尔才搞明白情况。如果只是在裴楚骁面前丢脸,梦圆绝不在乎。
问题的关键是她自以为是蜘蛛侠攀爬悬崖峭壁,实则是撅着屁股向下蠕动,还被山庄后院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彼时,裴楚骁指挥着她继续向下,“脚踩在这块石头上,不会滑的!”
梦圆倒着走,双手抓着竹竿那么粗的树苗,一只脚无助地在空中晃悠。
“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我不行了!”
“我下不来了,我不下去了呜呜呜!”
一路喊下来,当她终于缓过劲来时,面前是三三两两因为听到哀嚎跑来的人们,
在易尔去躲清闲的时候,梦圆的大名和光荣事迹在这山庄里传了个彻底。
易尔听着都觉得脚趾抠地,但为了梦圆的心理健康着想,她说了违心的话,“这算什么?没事!明天离开,谁还认识你?”
梦圆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愁苦,“.......可我还想见我的心动男嘉宾。”
易尔高高地扬起眉毛,“心动男嘉宾?哪位帅哥?”
裴楚骁凑过来耳语,“正前方第三张桌子,穿白色卫衣那个。”
从易尔的方向看去,恰好能看到正脸。
时髦的棕色烫发,秀气的五官,细框无镜片眼镜,一身潮牌.....
易尔眼角抽了抽,“挺帅的,但是不是年龄有点小?”
裴楚骁点头,“可不吗?那是霍连的堂弟,今年才22岁还是23岁来着?”
梦圆一脸姨母笑,“你不懂!被社会毒打后,我就喜欢这种单纯可爱、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弟弟!”
易尔和裴楚骁对视,彼此的眼中皆是一言难尽,并不约而同决定不搭理这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
提起霍连,裴楚骁状似无意道:“我那会看到花逐阳了。”
易尔猛地皱眉,虽然很快恢复常态,但情绪波动还是被两位老友精准察觉。
梦圆明显感觉到她前后态度的变化,“你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没有,我俩没任何关系。”
易尔说得冷硬且不耐烦,三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她抿了抿唇,有些后悔将自己的情绪迁怒朋友们,却又不想在为花逐阳的事情进行徒劳的解释。
“我先去趟卫生间。”
易尔寻了个借口,急匆匆地往后院走去。
懊恼,烦躁,夹杂着难以名状的伤感,让她一路都心不在焉,自然没注意到自己走错了路,并且拐角盲区有一位端着锅的后厨小哥正大步走了过来。
当易尔感受到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