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足以致命!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祁月,将她用力撞出了大门。
后背顷刻被尖长的爪子刺穿,剧痛从脖子顺着脊骨一路下去,痛到他直接跪在了地上。他的后背被剖开了。意识勉强还是清醒的,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的器脏混着热血在往崩流。
跌摔出去的祁月也是一身的伤,方才窜逃时她的下肢被那些东西抓伤见骨,此刻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
“哥!”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胸腔破了个洞,声嘶力竭地叫他。
任她怎么挣扎都起不了身,她只能一身是血地往回爬。
“不!别、别回来!”祁阳咳出满口的鲜血,吊着最后一口气,虚弱阻拦:“祁月,快、快走!听话。”
“哥、哥哥……”祁月猛摇头,泪流满面地往他面前艰难挪爬:“你快出来,你快……快出来啊……哥,算我求你,求你了。你快、快点出来。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的!”
那些东西要追出去了!
不行!祁月在外面!不能让那些东西出祠堂。
祁阳死死抱住了想要冲出祠堂的村民,手脚并用地将它拖拽回来。眼前开始发黑。
他自知时间不多了,任由那些东西撕咬自己。以身体作肉盾,他用残存的一点意识强撑着,跪爬至门边,抓住了大门的边缘。
“吱呀——”大门徐徐关上。
“哥!哥!”祁月猜到了他的打算,拼了命地往回爬,想要阻止他:“不!不要!哥!求你别这么做!别这样!哥!”
祁阳用力推上了沉重的大门,临门闭合前,他隔着门缝,极不舍的最后再看了她一眼。扯起嘴角,安抚着勉强对她露出个笑:“祁月,听哥哥的话,好好活下去。”
“不、不……不要!我不要!你凭什么替我做主?我不要!”祁月拼尽全力爬到了大门前,可还是慢了一步。
大门关上了。
她疯了一样双手猛拍门板,拍的双手鲜血淋漓浑然不觉得疼痛。
“哥!哥!别这样,不要这样!啊——”
“啊——”
“哥!不要!别丢下我!”
“你这个骗子!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哥——”
祁阳用身体顶在了门后,不给她推开门的机会。
他抖着手解开原本缠在腰间与她束绑在一起的粗绳。绳子一头绑在腰间,另一头将门上的横栓绑紧,打了死结。
这样,即便他断了气,一时半会儿这满屋的脏东西也出不了这个门。
“祁月!”是伊桃的声音。
七爷他们,终于来了。
祁阳的半截身子已经被啃噬的只剩了骨头架子,再也撑不住了。听到门外熟悉的话音,他吊着的那口气卸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伊桃和骆雪一左一右架住了祁月,强行将快把手砸碎的祁月从门前拉开。
可祁月仍是拼命挣扎,就算滚了一身血负了一身伤,她还是拼了命地想往门前扑。
“祁月!你清醒一点,祁月!”伊桃用力抓住了她,试图把她的理智唤回。
“不、不……不行,不行的……祁阳!祁阳还在里面。”祁月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祁阳还在里面,他还在里面……我不能丢下他,我不能……”
骆雪看向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有东西在撞门。
浓重的血腥味下,她嗅出了祁阳的血味。
不只是血,还有器脏破裂的味道。她猜到了点什么。心头一紧,转眸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岑寂。
“七爷!七爷……”祁月挣脱了束缚,浑身颤抖地爬到了岑寂的脚边。
她朝岑寂伸去手,前伸的手悬滞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匆匆忙忙把掌心的血污往衣上蹭了蹭,她跟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了岑寂的裤脚。
“求求您救救祁阳吧,求您了!救救他!用我的命换他回来,用我的命换他!求求您了!让他回来!我不要他死。让他回来吧,七爷。”她哀声祈求。
岑寂低着头,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此刻是怎么的表情。
骆雪转头看他,耳边是祁月的哭泣声。她的一颗心像是沉进了水底,溺水般不怎么能喘上气。
岑寂默了半晌,似叹般,叫了声:“祁月。”
“不,不要,我不信。”祁月似是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很抗拒地摇了摇头。
她跪伏在地,猛磕头:“七爷,七爷……您一定可以的,您一定有办法的……祁阳他……祁阳他最信任的就是七爷您了。求您了,求求您了。救救他,救救他吧!求您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求着他,磕头磕的满脸是血,狼狈不堪。全然没了往日心高气傲的模样。
骆雪蜷指皱眉,撇过脸,不忍再看。
岑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