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办公桌边的窗户不知被打哪儿来的一阵邪风吹开了。
桌上的课件被这阵怪异的狂风吹得哗哗作响,桌边的垃圾桶被吹翻,内里的碎纸屑被吹落一地。
小巴在风中连着退了好几步,躲藏到桌子底下。
“这风怎么……”骆雪抬手遮眼,低头一瞬看到了落至脚边的碎纸片。
忽起的狂风眨眼间又停了。要不是有一地的碎纸提醒,当真要误以为方才发生的一幕是幻觉。
骆雪往吹开的窗户那侧看了一眼,蹲地捡起几张碎纸看了看。是成绩单,看着不像是只有一份。
要找成绩单,破窗的风便卷起了垃圾桶中被撕毁的成绩单。
冥冥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们找出真相。
岑寂关好窗折回。见她没了动静,蹲到她身边,伸手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在想什么?”
骆雪回神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碎纸往他那侧递了递:“你看看这个。”
“成绩单?”岑寂看清了纸上的内容,一挑眉:“这么巧。”
“拼一下吧,或许会有线索。”
“嗯。”
将地上的碎纸逐一捡拾起,两人各搬了张椅子围坐桌边,低着头闷声拼纸片。
这是个细活,一张张拼合完整耗费了不少时间。待全部拼好,日头西斜,已近黄昏。
一共有数十张纸,分别是周考月考的成绩单。
跟猜想的一样,王清滟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稳居年级第一。
而王清浥的成绩起伏来去很大,最初还能勉强考进年级前十,之后成绩一落千丈,甚至有过交了白卷垫底的记录。
如果这几张成绩单没有作假,那么王清浥能一跃成为“女状元”。这事就很值得推敲了。
岑寂丢开了查阅完的最后一张成绩单,甩了甩手腕:“你说,班主任为什么要把这些成绩单都撕了扔掉?”
“扔掉还算合乎常理,可以看成是处理废纸。但他偏多了个撕毁的动作。这个行为模式,很像是做了亏心事,急于掩盖证据。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证据还没彻底消除干净。”骆雪分析道。
岑寂点头认同了她这一说法:“或者,是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做亏心事。”
骆雪思忖片刻,问:“谷叔是村长的小舅子,对吧?”
“嗯。”岑寂听出了话外音,“你想问什么?”
“在这里,村长的权限有多大?”
“在这地界,村长说白了,就是这的土皇帝。”
“也就是说,如果谷叔有心想让他的女儿顶替别人的成绩,也不是没可能?”
“是完全有可能。”
“黄姑说的强盗,会不会指的就是这件事?”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黄姑口中的强盗可不止一个人。这事背后,一定有一堆的推手帮凶。”
“但最直接的获利者就是王清浥。”
“也是。说她是强盗,也确实没冤了她。”
话说到这,骆雪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那……王清滟去哪儿了?你觉得,她为什么会失踪?”
王清浥的死,会是知晓真相的王清滟在背后一手操纵的吗?
“目前,还不太清楚。”岑寂往天色渐黯的窗外看了一眼,起身道:“天色擦黑了,回吧。”
“还是爬狗洞吗?”
“什么狗洞?那叫偏门。”
“……”
回程的三蹦子依旧颠得让人魂颤,半道险些把小巴给颠下车。
入夜前夕起了风。骆雪被扬起的土迷了眼,吃了一嘴的灰。好不容易熬到车停下,一头没来得及绑的乱发跟怀中的小巴一样,全都炸了毛。
岑寂把车一停,径直往支起锅灶正挥铲的祁阳那侧去:“今晚吃什么?我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巧了七爷,今晚还真有牛肉。小炒牛肉。刚煸入味呢,要不先给您颠一勺尝尝?”祁阳道。
岑寂用脚勾了张椅子,在锅边坐下:“成,给我来一勺。”
祁月递了个碗过去。祁阳在碗中舀了满满一勺肉,又给他拿了双筷。
“七爷,您小心……”
话说晚了。
岑寂一拿到碗就急不可耐地往嘴里扒肉,被烫了嘴,一下蹦起。边来回踱步,边囫囵咽下烫口的牛肉。
祁阳呆滞了两秒,坚持把话说完:“烫。”
岑寂被烫了嘴,顾不上回话。接过祁月递来的水,猛喝了几口。
“七爷,我记得你出门前带了吃食,怎么饿成这样?”祁月费解道。
“没办法。”岑寂一抹嘴,颇有深意地盯着扶车缓脚麻的骆雪看了一眼:“某人吃独食,虐待我。”
“……”骆雪在齐刷刷转来的视线包围圈里默默低下头,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