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近宵歌是应该的,信任我,也没什么问题,戚许当初只是教了你的拳法,你却已经觉得你们是至交好友。
更别说,只是在庄子上和你说上过几句话的于人八和他养父了。
你昨晚能把这么大的,涉及你自身生死的秘密,当着于人八的面说出来,不就意味着你对他毫无防备吗?”
旬生抿着唇,认真的想着沈书元说的话。
“贪欲过甚,也不是指钱财之类的,而是情!”沈书元深吸一口气,掀开车帘看了眼外面,算了下时辰,才继续开口:“你喜欢宵歌,便希望他眼里只有你,就算是帮着我做事,你都会有些许不快,更别说旁的了。
对我也是一样,你觉得我更看重宵歌,而忽略了你,你便希望宵歌能帮你说话,让我多看你两眼,宵歌若是没帮到你,你便会觉得他是故意为之,怕你吸引了我的注意。
戚许也是一样,当初他走了没和你说,你气愤的是他和我们告了别,却独独漏了你。”
旬生紧紧皱着眉,觉得大人说的不对,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所以你若是永远都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痛苦的只有你自己,而且你会发现,你在乎的人,最终都会从你的身边消失。”沈书元冷着脸说道。
“只是希望你们在乎我,这也是贪吗?”旬生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沈书元感觉马车的速度慢了,应该是快到宫门了,他微微摇头:“要的太多,便是贪。”
“宵歌不论何时都把你放在了自己前面,你越不过的只有我,这难道还不够?
于我而言你只是个下人,还是被我救回来的下人,我给予你完全的信任,还不够?
于戚许而言,你只是我的下人,一个他会见到的人而已,可他还是会在昨晚饭后为你说话,说你年岁小,没必要事事与你计较,这也不够?
有些东西是要用心感悟的,而不是光看别人怎么对你,每天和你说着好话,转头便捅你一刀,你觉得这种更好吗?”
旬生低下头,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可我爹娘说,若是一个人连花言巧语都不给你,能有多喜欢你。”
马车已经停下,沈书元弯腰起身,掀开车帘的时候说道:“若是你想走,我会给你一笔银钱,此生就此别过。”
旬生跪在车内,看着落下的车帘,终于忍不住的哭出声,却又因听到外面的声音,而用手臂紧紧的挡住唇,哭的不能自已。
因为他想起了被卖前,爹娘就是这样,每天煮他爱吃的菜,就算他故意做错事了也不会说他,还给他做了一身的新衣服,带着他去集市上玩。
他回家还开心的炫耀给弟弟们看,却没想过,这些都是只是因为,他们要卖了他。
为什么呢?他们之前明明也很爱自己的,可随着弟弟一个接一个的出生,那些曾经对他的好,便再也不属于他了。
弟弟哭了是他挨打,弟弟摔跤了也是他挨打,弟弟生病了还是他挨打。
这世间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份只属于他的爱呢?
他不是没有付出过,但付出又如何?他乖乖的带弟弟,乖乖的帮爹干活,乖乖的被他们卖掉,都没有掉一滴眼泪,这些还不够吗?
在他付出了那么多之后,老天爷好不容易给了他一个那么好的哥哥,一个那么好的大人,为什么他们不能只喜欢自己呢?
旬生的双拳越捏越紧,他转身一把掀开车帘,直接冲了出去,他不在乎什么银两,也不在乎是不是可以改籍,既然这里都没人喜欢自己,那为什么还要留下?
他抬手擦着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往前冲,突然他被一只手紧紧抓住,带进了一边的巷子。
“又做错事了?”戚许看着他的模样出声问道。
早上不止沈书元看出了不对,他也看出了,他没有问于人八,因为觉得他也不会说真话。
但他心中却又担心出事,只能追了出来,跟着清知的马车,看到他进了宫门才算放心,本想先进宫等着上值的时间,谁知道却看到这小子冲了出来。
旬生抬手擦了把眼泪,梗着脖子说:“没……”
“沈大人训你了?”戚许身上穿的是官服,只能捏着旬生的衣袖帮他擦了把眼泪。
“别让他太失望。”
旬生听到这句话,抬头看着戚许:“我什么都做不好,肯定会让他失望,大人已经说了,可以放我离开。”
戚许看了眼天色,时间还来得及:“走,带你吃早饭去,有家包子很好吃。”
旬生想拒绝,却被戚许捏住了手腕,他哪里挣脱的开。
戚许买了包子,又将他拽到了没什么人路过的水边,押着他坐下,递了包子给他:“吃吧,别想跑,不然我就只能打断你的腿。”
旬生见识过戚许的功夫,也见过他的狠劲,此刻只能接过包子乖乖的坐着。
“你知道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