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文武百官便出现在东门口,只等时辰到了上早朝.
雪花飘飘洒洒,落在车架上,很快就化了,接着又是一朵雪花飘下,雪虽小了不少,可看这势头,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停。
“这该死的大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一精瘦的官员,撩起车帘,探了探脑袋,那雪花正好落在他的鼻尖,冻得他直哆嗦,马上缩回脑袋,但最终还是乖乖钻出了马车。
都说京官好,可又有谁知天子脚下京官的苦?别的不说,就说这早朝,皇上勤政是好事,可天天早朝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
“谁说不是呢,这都下了半个月了,还真是奇了,这雪怎么也不肯停,再这么下去别说百姓了,就是我们也得冻死、饿死。”与之相邻的一官员,听到这话,也从马车下来,两人走到一块,边说边往前走。
这个时候,大家聚在一起,除了说大雪还是说大雪,这个最保险。
“唉,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这雪这么大,哪里有瑞雪的痕迹呀?”发出这声感慨的是管农事的官员,原本不怎么受重视,可因为雪灾,粮食紧缺,他这个管农事的重要性便水涨船高。
说到雪灾,大家都有说不完的话题,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抱怨个不停,联络联络感情,因为是小朝会,大家都比较随意,可是……
让他们震惊的是,早朝即将开始时,两个不该出现的人了,突然露面。
宫人高声唱道:“九皇叔到,肃亲王到。”
咦?众位官员愣了下,皇帝勤政每天都有小朝会,三天一大朝,肃亲王和九皇叔只有大朝会才会来,今天可是小朝会的日子,这两尊佛怎么出现了?
难道出了什么事?
众位官员各种不解,心头忐忑,毕竟他们谁也不干净。
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他们多想,一个个连忙禁声,一整衣袍,按官位高低排成两列,把中间的路让出来,同时给两位大人请安。
“见过九皇叔。”
“见过肃亲王。”
“嗯。”九皇叔一身黑衣锦服,上面用金线绣着亲王品级的龙,衣袖和衣领也用金线描边,金色的光芒在这雪天显得异常醒目,只不过更醒目的还是九皇叔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
九皇叔一路走过来,连个眼角都没有给众位大臣,理所当然地享受他们的让路与问好。看样子,皇上关了九皇叔一个月,不仅没有把九皇叔的性子磨圆滑,反倒更加的尖锐。
相比九皇叔,肃亲王就好多了,虽然烕严,但至少比九皇叔多了一点人气,面对百官行礼,九皇叔除了嗯一声外,连眼神都不落在官员的身上,肃亲王至少还会说一句:“免礼。”
两人旁若无人地走到最前面,为了表示对肃亲王的尊重,九皇叔一直落后半步,等到两人站到最前面时,九皇叔依旧冷着一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雕像一般。
其实,平时九皇叔就是这个样子,不像一个人,更像一尊泥像。
“你这小子又怎么了?”肃亲王觉得九皇叔身上的寒气似乎比往日重,谁给他气受了?
连皇上都屡屡在他手上吃憋,这东陵还有人敢给他气受?活腻了?
九皇叔面无表情地看了肃亲王一眼,摇了摇头:“没事。”肃亲王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他不是不爱管闲事的嘛。
“前段时间看你有了点人气,话也多了,这怎么又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不怪肃亲王这样想,自从九皇叔入狱后,这是肃亲王第一次见他。
“没有,避嫌。”没受刺激,不想和文武百官多说只是为了避嫌,不管他愿不愿意,都要在面子上给皇上一个交待,他这次显露出来的势力,足够让皇上防备,要是再结交大臣,皇上估计会坐不住。
远行玄霄宫在即,他不想出意外。
当然,九皇叔不会和肃亲王解释这些,至于肃亲王怎么想,那就与他无关了,九皇叔眼观鼻、鼻观心。
结果,如九皇叔所愿,肃亲王想歪了:“你这小子,真是的……你担心凤轻瑶是吧?你放心,看在凤战的面子上,我也会照看她一二,外人欺负她,我定会出面。”也许别人不知道,身为翟东黎的爷爷,肃亲王却是知道凤轻瑶未婚夫出现一事。
想到九皇叔之前不顾御史弹劾,不顾众人说他叔占侄媳,执意与凤轻瑶来往,肃亲王表示自己明白,九皇叔为什么又恢复成原来那孤芳自赏的样子。
呃……肃亲王,你这是神逻辑。
九皇叔默默地移头,看向面前的门柱,不再回话,这举动在肃亲王的眼中,那就是默认,看九皇叔的眼神,又多了一股心疼。
他看着这孩子长大,从小就没看到他特别想要什么,难得遇上一个可心的女人,偏偏……还真是命运多舛。
肃亲王感慨万千,九皇叔却在心中默默道:他错了,他以为肃亲王比翟东黎聪明,原来两人都一样,他什么都没说,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