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丫头,知不知道你拒绝的是什么啊?”
知不知道他这番话要是被外人听到,是足以撼动整个玉雕界的?
威力堪比大地震!!
段氏玉雕流派,是从唐朝就开始的,一直到段正大师这一代。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会这么推崇段正大师的原因之一。
真的就是玉雕界的泰斗啊!
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认他为师,就算不能成为内门弟子,被他随便指点一下,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偏偏他没有收过一个弟子,和任何人来往都不亲近。
也不结婚,又没后代。
外人都说:段氏到这一代,也就完了。
但不管怎么说,段正手里确实握着全家族的财富。
他随便从指缝里面漏出来一点,都够无数人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苏染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
段正备受打击:“你这个不孝弟子!”
“弟子?”
苏染依旧冷酷无情:“我急的,我半个月前才刚第1999次拒绝你,这师徒关系从何说起呢?”
段正炸毛了:“我好歹指点过你玉雕手法,你也是经我指点才发掘了雕刻天赋,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你的师父!我叫你一声徒弟怎么了!”
越说越生气,段正一口气连着发了无数个表情包。
是那种非常可爱的小动物,甚至还有小奶娃卖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儿呢。
苏染轻笑,神色在夜色的映照下,其实很温柔,偏偏她发出去的话,却依旧冷酷无情:“指点?明明是我们一起探讨切磋吧?”
说什么她是经他指点才开的窍,可明明她十来岁的时候为了填饱肚子,就已经刻过不少木雕,甚至还做个桌椅板凳,卖给村子里的人赚点生活费。
至于他——
“要不是我那天上山找食材,刚好捡到了半死不活的你,甚至好心的把你捡了回去,又是采药又是煎药,还扎针替你治疗,只怕这世上早就没你这个臭老头子了呢。”
“呜呜讨厌,好端端的,提人家的伤心事干什么!”
“……”
苏染被恶心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老头就这样,每次说不过她就开始耍赖。
就像当初她把他的伤治好了,他早就活蹦乱跳了,却非赖着不走,硬是在她家蹭吃蹭喝看将近一年。
当时他耍的就是这一招!
往事回想起来,苏染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就说:“医药费和伙食费你是不是该结算一下?”
“好呀,我把我全部的财产都给你,只要你一天三顿饭的做给我吃。”
“……美得你。”
她才不要!
这老头子嘴巴挑剔的很,那近一年的混吃混喝时间,差点没把她累死。
她笑话他:“老不修,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厚脸皮?”
“不是我脸皮厚,是你做饭太香。”
“所以,怪我咯?”
“对!”
“……”
看看,什么叫做倒打一耙?
苏染无奈的摇摇头:“你啊……”
算了。
反正今晚的事情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懒得跟他计较了。
她收了手机。
刚好司擎尧也把车开进了院子里。
苏染怔了下:“这么快?”
她和段老头发了这么长时间的消息吗?
司擎尧:哼。
苏染:“你怎么了?”
感觉不太对劲哦?
司擎尧看都没看她,将火熄灭。
他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又去解她的,然后就推开门下了车,全程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整个就一气鼓鼓!
苏染一头的雾水:到底怎么了嘛?
车门被打开,司擎尧人高马大的杵在门边。
还是没看她。
苏染:“……”
跟爸爸耍什么小脾气呢?
苏染才懒得惯他呢,跳下车就往屋里走。
司擎尧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背影,更气了!
果然舔狗当不得!
舔狗就算生气了都没人哄!
更可怜的是,他这种时候都还得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他去帮她把大门打开。
已经十点多了,李婶和张叔都去睡了,客厅里面只留了一盏落地灯。
昏黄的光晕,将整个空间衬的如梦似幻。
这时候苏染走进去。
她站在玄关处换鞋。
今晚的她穿了一袭白裙子,在如此灯光下,显得她整个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