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丘黎垂眸,看着下面的搏斗,斑驳的墙壁上满是鲜血。
“在大荒,神族会抓幼小无依的妖族做奴隶,生死相博,以此为乐;同样的,在都广之野,妖族也会视低等神族为奴隶,他们认为这样才是公平。”
小夭才不管公平不公平呢,她虽然是神族,但她并没有一颗博爱的心。
其他神族如何,她管不着,她只在乎自己在意的人。
“阿黎,我要救她,你帮我。”
凤丘黎有些为难,这里是妖族,再怎么样,她也管不到妖族的人。
“小夭,这里的奴隶主只认钱,我们先出去赌几把,等赢够了钱,再来赎她。”
小夭摇摇头,“她等不了了。”
或许用不了一刻钟,这个女奴隶就会被活活打死。
凤丘黎望向场内,一时也没了办法。
耳中传来的那人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小夭不再多想,她拨开人群,向那个女奴隶走过去。
女奴隶的双眼肿胀,她透过细长的眼缝警惕的望着小夭。
小夭伸手,女奴隶下意识的想将那只手扭断。
可刚刚碰触,常年的搏击,让她立刻感觉到眼前人灵力低微,根本伤害不了任何人。
奴隶主见有人打断了奴隶们的搏斗,想上前将小夭赶走。
这时一个白衣白发的人走了过来,将他拦下。
他拿出一个令牌在奴隶主眼前一晃,奴隶主立马卑躬屈膝的行了一礼,然后乖顺的退了下去。
“表哥。”
凤丘黎轻唤一声。
相柳点了点头,望向场内的小夭。
小夭背对着他们,她摘下狗头面具,用力抱住女奴隶,在她耳边低声叫了一声:“苗圃。”
前世陪伴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人就是苗圃。
比相柳,玱玹,甚至十七都要长。
从西炎山到小月顶,从出嫁前到归隐无名海岛,整整千年的岁月,她对自己从来都是不离不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苗圃和左耳的命运错了位,可如今看到她在死斗场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小夭的心也跟着疼痛起来。
苗圃呆呆的坐在那里,她茫然的看着小夭,任由她抱着自己,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阿黎,你去帮小夭把苗圃带出来,就说这个女奴隶已经快死了,奴隶主打算便宜卖给你们。”
相柳带着另一个相柳的记忆,他知道苗圃对于小夭意味着什么,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会帮小夭把苗圃救出来的。
即使是利用他一直不愿承认的妖族少主的身份。
凤丘黎走过去,将相柳的话跟她们说了一遍。
小夭惊喜的抬头,就连苗圃死气沉沉的双眸都好像刹那间恢复了神采。
她挣扎着起身要给小夭磕头,小夭连忙拦下她。
“苗圃,我带你回家。”
从地下赌场出来,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相柳早已不知去向。
这时夜已深,小夭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看着苗圃,问:“你为什么会被抓来都广之野?”
她摇摇头,声音嘶哑的说:“小……小时候……跟着家人逃荒,走散了……被卖来卖去,最后……最后就被卖到了这里。”
苗圃伤的有些重,而且似乎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了,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很不流利。
小夭大概明白了,前世的苗圃从小便是以暗卫的身份培养起来的。
虽然也受过苦,但起码活的像个人。
可这一世的她,并没有遇到玱玹,而是被当成了货品一样被卖来卖去。
她是苗圃,可也不是苗圃。
原来重活一世,不止她和相柳变了,其他人也都变了。
小夭将苗圃带回了妖殿,对于殿中突然多了一个人,妖君同样不理不睬。
这种情况一时让小夭有些怀疑,莫不是妖君将她忘了……
小夭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日子又恢复了以前,吃了睡,睡了吃。
有时凤丘黎会找她来聊聊天,有时好几天也不见她的人影。
夜渊倒是像往常一样细心的照顾她。
这一天早上,小夭抱着那颗蛋还没起身,屋里就多了位不速之客。
小夭慵懒的翻了个身说道:“你从大荒回来了?”
皎凰嘻嘻一笑:“你一个瞎子,现在又看不见,怎么知道是我?”
“闻出来的。”
“原来你还长了一个狗鼻子。”
小夭摇头,“不是我长了狗鼻子,是你身上有和我家大黄一个味道。”
皎凰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大黄是谁。
“想不到几日不见,你依然是牙尖嘴利,小心哪天我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