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参见陛下。”
相柳上前一步行了一礼，见皓翎王不语他自行站直了身体。
“你是小夭？”
皓翎王好像没看到相柳一样，此刻他的眼里只有那个一直垂着头的白衣女子。
竟这般大了，皓翎王感叹。
阿珩带她离开时，她不过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如今再见，没想到已过去三百多年。
小夭缓缓抬起头，此时眼底噙着泪水，嘴角却是含笑，她知道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模样，父王都会将自己认出。
不管是前世的玟小六，还是今生已恢复真容的小夭。
“父王……”
她轻轻唤道，双膝下跪。
皓翎王也是红了眼眶，小夭在大荒颠沛流离多年，如今总算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他也算能对阿珩有个交代。
“你见过玱玹也见过王母了？”
上次皎凰的一番话他就知道玱玹和小夭已经碰面，不过后来因为阿念中毒，他一时也就没顾得上去问清楚。
小夭体内封印着驻颜花出自玉山，现在看她已恢复真容，皓翎王猜想她也一定是去过玉山了。
“父王，对不起……”
一直不愿与他相认，小夭确实感到抱歉，可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同样的选择。
皓翎王一叹，上前将她扶起，“这些年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回皓翎，也不愿与任何一个亲人见面，可我知道我的女儿小夭自小聪明伶俐，又是个又主见的小姑娘，你不愿认我，不愿做回皓翎玖瑶自然有你的道理，父王从不怪你。”
小夭却只是喃喃道歉，不愿再说其他。
这时皓翎王好似才看到相柳一样，与刚才的神情不同，他的目光锐利，神情也冷漠了下来。
“你就是辰荣军师相柳？”
九命相柳闻名大荒多年，他却从未与其见过，或者说几乎没有人见到过九命相柳的真容。
也不知道眼前之人是真正的他，还是那九九八十一个化身之一。
“我此次来皓翎与辰荣无关，只是私下里想要请教陛下一件事。”
相柳也不是多话之人，并不会因为他是小夭名义上的父亲而变得殷勤。
皓翎王挑眉看他，片刻后目光又落到小夭身上。
“私下？你这个私仅是代表自己？还是你和小夭？”
“是我们，是我们一起来见父王的。”
小夭抢着回答，就怕相柳遭到父王为难。
因为前世她就知道，不但父王不同意她和相柳在一起，就是外爷甚至是阿獙都不赞成。
“你们？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相柳你来说？”
皓翎王沉声问道。
小夭担心的望着相柳，相柳却是笑着反问:“那陛下此刻是以帝王的身份来问，还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来问？”
皓翎王倒是有些意外，他诧异的盯了相柳一瞬才道:“自然是以小夭父亲的身份来问的。”
相柳勾起唇角，脸上也多了一丝真诚，“小夭是我一生的挚爱。”
他和小夭都只剩下一世，若有来世，他的回答定是生生世世的挚爱。
“你的挚爱？”
皓翎王皱起眉头，“可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她和西炎王是什么关系。”
“父王，我知道你们都会反对，可不管怎么样，我是一定会和相柳在一起的。”
小夭不自觉的往前站了一步，似是要把相柳护在身后。
皓翎王沉默的看着他们，好半晌他才对相柳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哪怕小夭为了你和亲人反目，也不会和她分开？洪江呢？你是洪江的义子，他也不会反对？”
一连串的问题却并没有为难住相柳，他只是轻轻一笑说道:“我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拦。”
一句话已说明他要和小夭在一起的决心。
皓翎王轻轻点了头，“你们先跟我一起回宫，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父王等一下。”
小夭见皓翎王要上云辇，连忙将他叫住，其他事还能拖上一拖，可小鱼的事却是万分紧急。
皓翎王回了头看她，“你说。”
“父王，我认识的一个孩子听说被您的侍卫带走了，不知您知不知道这件事？”
“孩子？”
“嗯，一个八九岁大的小男孩，他……他是一个鲛人。”
小夭知道鲛人一般都是生活在深海里，哪怕是他们神族在漫长的一生中见过鲛人的也是寥寥无几。
而人心又太过复杂，有多少人是抱着善心能平等对待这种在陆地上稀有的异兽。
皓翎王问:“你和他相熟？”
小夭点头，“父王，他虽然是一个鲛人，可是他是在陆地长大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