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心虚,声音讷讷的。
相柳虽然不嫌弃她男人的身体,可不愿与她亲近也是事实。
“是我嫌弃行不行?!”
被玱玹一吼,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小夭回头尴尬的笑了笑。
她瞪着玱玹说:“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嫌弃走就是了,我又没逼着你留下来看我!”
玱玹更是连吸好几口气,心中不停的在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要冷静。
“总之,你要是想和他在一起就赶紧给我变回姑娘家,否则……就算我管不了你,我也会三天五天派人来闹你们一回,我就不信……”
“哥哥,你同意了?!”
玱玹猛的顿住,原来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小夭就冲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胳膊,称呼上更是由西炎玱玹改回了哥哥。
“你干嘛?”
只见他故作嫌弃的甩了甩挂在胳膊上的小夭。
“你是不是不反对我和相柳在一起了?”
“我可没说,我只说你要是想嫁人就变回女儿身,至于你想嫁谁……我说了算吗?”
小夭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哥哥,找到我的事就先不要告诉父王和外爷了,至于以后……再说吧,也许哪一天,西炎和辰荣不再是仇敌,外爷和洪江也能心平气和坐下来喝喝茶……”
说着说着,连小夭自己都笑了,“很傻是不是?”
玱玹一叹,明知小夭说的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生。
两国之间不但有国仇,更有家恨,有多少人因为这场战争而家破人亡。
上到他和小夭这样的王族子弟尚且不能避免,更何况那些串子麻子一样的普通百姓。
他们有些人失去了父母,有些人失去了丈夫,又有些人失去了孩子。
所以即使爷爷和洪江能放下,这些百姓也不会放下。
可是看着小夭望向自己的目光,他还是忍不住说了违心的谎话。
“神族的寿命很长,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我们有的是时间去等。”
玱玹抬手,想像小时候一样去摸摸小夭的头,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就不留你吃晚饭了,小六,我们回去。”
相柳走过来,眼神定格在他伸出的那只手上,冷嗖嗖的,好像一把带着寒光的刀片,一片一片正在削下他的肉。
“哥哥,再见!你们一路多保重!”
小夭挥挥手,跟着相柳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
玱玹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翻起一个白眼:“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主上,我们回去?”
钧亦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主上现在似乎心情不是太好。
“回去!人家又不欢迎,我们还杵在这里当木头桩子吗?!”
钧亦低头不敢回话,主上心情果然不好。
小夭三人回军营的路上,相柳问十七:“你跟着小夭出来找我们,不只是为了看热闹吧?”
“看热闹?”
小夭看着十七,“你不是说有事找相柳吗?”
十七一笑,“看热闹是真,有事找你也是真。”
小夭觉得新鲜,“你不像是会看热闹的人啊?”
“那我像什么?”
小夭想了想:“喜欢安静,温柔又善良,正直勇敢,才华横溢……”
相柳听小夭这么一说,嗤笑一声,“你说的那是人吗?”
小夭扑哧一笑,想想刚才说的,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人若是太完美了反而不真实。
“他可是九尾狐一族,再怎么装本性也是变不了的。”
小夭问:“所以……”
“所以你刚才说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眼前这个人。”
对于相柳这番说辞,小夭以前倒是从未想过,不过细细一琢磨,也觉得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
“是我想差了。”
小夭转身看向十七,笑说:“就像相柳说的,你其实一直都是一只狐狸。”
狐狸是狡猾多变的,他可以温柔,也可以狠厉,他或许正直但也不乏谋略。
他是叶十七也是涂山璟,他从来就不是单一的他。
若他果真如前世小夭看到的那样,任由涂山篌和防风意映伤害和欺骗,他又如何能成为冠绝大荒的青丘公子,如何能成为经商奇才,甚至还能帮助玱玹出谋划策,谋得帝位,这些难道仅仅只靠他出色的琴棋书画吗?
而且他最精明的地方就是,他只会让你看到你最想看到他的那一面。
“十七,你真是只不折不扣的狐狸。”
十七一笑,“那我就当这是夸赞了。”
相柳走在一旁,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不是有正事要说吗?”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