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有一分担心玟小六,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药材带回去。
夜安静的太过诡异,就连平时热闹的虫鸣也听不见一声。
乌云遮月,闷热的没有一丝风吹过。
阿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想将海棠叫进来给她打扇。
只听年老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响动,“是海棠吗?”
阿念等了一会儿并不见人回话,疑惑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
透过床帐她向外望去,黑夜中一道身影在向她慢慢靠近。
来人无声无息,看身形分明是个男子。
阿念心中咯噔一声,手下暗暗聚起灵力。
“你是什么人?胆敢潜进我的房间,小心被我哥哥抓住了,绝饶不了你!”
床帐外,身形高大的男子听到阿念的声音脚步一顿,总感觉似曾相识。
“呜……”
寂静的夜,从远处传来一声似虫非虫,似兽非兽的长鸣。
男子挠挠头,心中嘀咕:早知道要掳的是个女人,他说什么也是不会跑这一趟的。
“我让你站住,听见了吗!不许你再往前走了……你可知道我是谁,若是坏了我的名声,你就是多长几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门外的长鸣越来越急,男子一叹,再不理会阿念的叫嚣,身手快如风,掀开床帐,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个手刀砍在纤细的脖颈上。
娇小的姑娘眼一闭,身子一软,眼见就要瘫倒在床上。
男子见状急急接住。
天气酷热,阿念睡觉时只穿了一层薄纱似的里衣,仔细看去,还能看见里面嫣红色绣着腊梅的肚兜。
男子黑亮的眼眸望着那片嫣红直愣了片刻,等稍微回过神来时急忙调转了视线。
只是下一刻又被手下透过轻薄的里衣,传过来的温热触感吓的缩回了手。
只听噗通一声,阿念直直摔在了硬板床上。
男子站起来,伸了伸手,在即将碰到阿念柔软娇嫩的皮肤时,又立刻缩了回去。
好像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昏迷毫无抵抗之力的姑娘,而是比地狱炎中的妖兽还要恐怖的存在。
“嗯……”
就在他站在床边不敢上前时,阿念一声呻吟轻轻呓了出来,紧接着她睫毛轻颤,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
男子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索性从身后的柜中翻出一床最厚的棉被,将阿念裹在里面,这才一把扛上宽厚的肩头,转瞬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另一边,云来客栈中刀光剑影,残木断枝。
双方都有人受了伤,轩也是个大方的,丝毫没有想把相柳一群人引入外面空旷之地。
反而牢牢的围困住每一个人,坚决杜绝一根头发丝也别想从他面前溜走。
眼见好好的客栈马上就要变成一堆废墟,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双方顷刻间住了手,不约而同的望向还在坚挺着的木门。
“少主,小姐不见了!”
敲门声没停,老桑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轩心中一惊,没有丝毫犹豫的让钧亦将老桑带进来。
“出什么事了?”
老桑急急回道:“我半夜起来,想看少主你回来了没有,结果却发现阿念小姐房间的门大开着,我在门外喊了好几声都不见她回应,进门一看就发现小姐不见了。”
“海棠呢?!”
“现在还晕着,但身上也没见什么外伤。”
轩垂眸沉思片刻,将怀疑的目光投向相柳。
“你做的?”
相柳冷冷一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把阿念交出来,药草我让你带走。”
相柳:“看来你们兄妹感情很好,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亲自来冒险。”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随即转身,“我们走!”
看着他们离去,离笙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再打下去,他怕是要提前和地底下的父母团聚去了。
“左耳把串子带上。”
人虽然死了,但总不能放在这里不管。
不管怎么样,这个普通的人族曾经是玟小六对未来几十年亲情的寄托。
天亮了,寂静了一夜的树枝终于开始疯狂摇动起来,似乎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群山密林所包围着的辰荣军营里,呼啸怒吼的风声里夹杂练兵的声音。
小夭走出相柳的营帐,抬头望去,天被乌云压的低低的,而相柳一夜没有回来。
虽然昨天夜里又死了两个士兵,小六也是第一次目睹了他们焚烧尸体时所流露出的悲壮。
咏颂军歌送别战友,脸上一片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