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陆姝的心理医生,我叫温晏。”
“我是曾劲松,陆姝的老公。这位是陆寒,这位是夏雨,都是陆姝的好姐妹。”曾劲松介绍道。
“陆姝的事情,我很遗憾,我自己也有误判。在这里我给大家说声抱歉。关于陆姝的事情,我给大家详细说一下。陆姝是去年3月份到我那里开始做心理咨询的,一开始是每周来两次,后面好转之后就是一周,半个月来一次了。去年3月份,也就是她第二个宝宝离开她的时候,我一见到她,她是那种笑得很灿烂的,她长期失眠,医生建议她看一下心理医生才来的,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中度抑郁了,后面她家人去世的时候,转为重度抑郁。
最近她怀孕了,状态我感觉很好啊,而且差不多也开始停药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发生这种事情呢?最近她遇到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吗?”
陆寒把姝姝的遗信递给他。看完之后,温晏明白了一切,大家都明白了,姝姝内心承受了太多。温晏一直尝试解救她,可做了那么多努力,姝姝还是去了。
有时候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不管吃多少药,看多少医生,在心结无法打开的情况下,都是徒劳。姝姝因抑郁症而去,一开始,她只是不想拖累任何人,一开始她只是把自己的心事藏起来,她自己可能也没有想到,带她走到尽头的就是这些点点滴滴。死,看似解脱,实际上会把更多的人围起来,比如陆寒,因为对姝姝的疏忽而始终没办法面对姝姝去世的结果;比如曾劲松,因为愧疚,始终没办法原谅自己,往后,也单了很多很多年。
四个人,一直在姝姝曾经生活过的家里,停留到很晚,直到姝姝父母的到来,直到李佳和陆有良的到来。后来的四位长辈泣不成声,姝姝父母想做点什么,可似乎一切都晚了,如果他们可以早点回来,哪怕陪姝姝吃顿饭,如果他们不离婚,姝姝都是愿意跟他们去福建的,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失去的终将已逝去,无法挽回,也无法弥补。陆寒实在不愿见到姝姝父母,便借口离开:“爸,妈,公司还有点事情,我先回公司处理,你们也早点回家。”
“这么晚了,还要工作?公司不是还有小王吗?你赶紧回家休息。”陆有良看得出来,自己的女儿最了解,不想在这里呆着,但也不能去公司加班呀。
“那你等会儿。我让小王来接你。”妈妈也看出陆寒的心思,不想待这里,但也担心陆寒,她知道自家女儿很棒,但有时候,真希望小寒有个知冷暖的人在她身边。
“我也准备走了,不如我送你走吧。”温晏看陆寒要走,连忙逮住机会送陆寒离开。他可不想错过与陆寒再次遇上的机会。
“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可以的。”陆寒这个时候不想跟不熟的人在同一个空间,她想找个安静的环境,或者是找点事情做。
“叔叔阿姨,我很多年前就见过你们,这应该是第二次见了吧,虽然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但还是要说一句很高兴再见到你们。”温晏赶紧转移到李佳和陆有良这里。
“你见过我们?”这下换李佳夫妇和陆寒惊讶了。
“记得那会儿大一,您和叔叔送陆寒来上的大学,我就是那个在学校门口接新生的同学,我那时候大三,看您跟陆寒处得跟亲姐妹似的,我还问您是不是陆寒的姐姐,您还记得不?”
“原来是你呀,小伙子,不对,现在该改口叫温医生了,呵呵。”
“叔叔阿姨叫我小晏就可以了,我爸姓温,我妈姓晏,所以我叫温晏。”温晏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他巴不得这个时候陆寒父母对他刨根问底,但考虑场合不对,也就没继续往下说了:
“我先把陆寒送回去吧。”
“好好好,谢谢小晏,以后常联系。”李佳像看女婿似的,露出一股姨母笑。
“那就麻烦学长了。”陆寒也不再拒绝,原来他居然是她去川大认识的第一位同学,只是当时只顾着上学的兴奋了,哪里还记得住有这样的一个人的存在,况且,当时他也只是引路了而已,很快就离开了。
“不麻烦,反正也顺路。”
“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在哪里?”陆寒转头问道。
温晏思考片刻,说漏嘴了:“奥,是姝姝告诉我的。”
陆寒也没多想,先礼貌地给大家道个别,然后转身离开。这时候,陆寒把夏雨叫道:
“走了,一起回公司。”
夏雨什么也没说,跟着陆寒走了,这么几年,夏雨都觉得陆寒是个大姐姐,虽然同龄,但是不管陆寒说什么做什么,她总愿意跟着一起做。比如合伙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