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离良久未能回过神,好不容易从江准淮的话里找回理智,点点头,“谢谢。”
江准淮轻笑,“谢我什么啊。”
迟离缓缓抬眸看他。
谢谢你啊,江准淮。
迟离将面全部吃完后,江准淮早已把面吃完了,见她吃完了,抬手将碗筷端过来。
似乎是知晓他要做什么,迟离连忙阻止,“我来吧,我来吧!”
“不用。”江准淮避开迟离伸过来的手,端着碗筷走向厨房,“哪有让寿星刷碗的道理。”
迟离的手顿住。
寿星……
从小到大,似乎说她‘灾星’的最多。
是在上幼儿园里,和她同岁的小朋友见到她就会说。
“快看!是她!她是那个灾星!听说她把她爸妈克死了!”
明明是一个三岁的小朋友,说出的话不比任何人的好多少。
是上中小学的时候,同学们都避着她,在背后叫她舌根。
明明是两个人的值日,却独独只有她一人,是班里的班费遭到偷窃,所有人都怀疑是她偷的,是查清楚事实后,没有一个人向她道歉。
是见她不经常说话而欺负她,在书包里放蟑螂,在她的书桌上写恶语,在她在操场附近‘不经意’间砸向她的篮球,被关在厕所里。
在那场大火过后,被附近的邻居指责,说她是‘灾星’,是‘坏种’,说什么,从来麻将馆都不会出事,她一来就出事,肯定是她的原因!
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还有哪些来着?
哦,太多了,忘记了。
可现在,有人跟她说,你是寿星。
迟离唇角弯了弯,回过神,就看到江准淮在厨房刷碗。
她便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
就两个碗和两双筷子,江准淮也很快洗完了,出厨房的时候看见迟离乖乖的坐在那里等着自己,忍不住低头闷笑一声。
迟离随即站起身来,看着他缓缓开口,“你,你是要走了吗?”
江准淮轻笑挑眉地看着迟离,“嗯,不早了。”
迟离点点头,的确不早了,总不能像上次一样留宿吧?
江准淮径直走向客厅沙发,背起腰包。
“我送送你吧。”迟离朝他走来。
看迟离这个样子,江准淮故作委屈地问,“怎么?这么想我走?这么不待见我?”
迟离被问懵了。
不是,她什么时候想他走了……啊,不对,她也没想过让他留下!
“没有,我就是想送送你!”
江准淮勾唇,慢步走到她身边,从腰包里拿出一直准备着的礼物。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深蓝黑色的首饰绒盒。
迟离愣了愣的看向江准淮,不确定地抬头问他,“送我的?礼物?”
江准淮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桃花眼微微垂眸低头看着她,那双眼睛似乎流露出了长绵绵的情愫来。
“嗯,要不然呢?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江准淮的礼物递过去的手指微微颤了一下,长情款款地看着她。
“不给你,我能给谁?”
迟离呼吸短促一顿,心跳渐渐加速,心里引起多种复杂的情绪,被他这么看着脸色有些微微泛红。
视线重新回到江准淮手中的绒盒,接过来,“谢谢。”
见她接了,不知不觉,江准淮暗中松了口气。
回过神才意识到,暗中嘲笑自己。
送个礼物都能紧张成这样!
抬眸看了看眼迟离眼中欣喜与期待,瞬间心软了一趴,心跳随即而加速而跳。
算了,她开心就好。
还没等迟离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江准淮拉上腰包拉链,抬手想摸摸她的头,抬到一半又放弃。
“我先走了。”
“我送你。”
江准淮无奈,“不用,老子就住隔壁小区,送什么。”
但迟离还想送送他,跟到了门口正要随他一起下去,被江准淮一把按回来,“说了,不用!”
看着迟离那不罢休的样子,江准淮有些哭笑不得。
眼眸暗了暗,眼底流露出不明所以的情感。
迟离听到江准淮问,“迟离,摸摸头行吗?”
江准淮转的话题有些快,让迟离迫不及防,“什么?”
江准淮声音哑了哑,沙哑的声音连带着勾人又清欲,末尾语调扬起,像一只蝴蝶一样在你眼前勾引你,却又让你抓不住,如一块漂亮的软糖,想尝尝味道,却又怕吃了就没有了,毕竟,只有一颗。
让人无法直视他的眼睛,无法拒绝。
“摸摸头,行吗,阿离?”
迟离有些情不自禁,耳垂的红蔓延到白